“你去画画,这边待会我来收拾。”
江煊一走,谭熙看到它的脑袋又露出来,威胁地冲着谭熙看了一眼,然后它迈开四肢,慢吞吞地转身,钻到了一侧的盆栽旁。
居然被一只王八欺负了,谭熙委屈地拿扫把把地上的玻璃渣收拾起来,顺便用拖把拖了干净。
江煊虽然不是人,也不能把所有家务活都交给他。
做完这一些他抱着板子画了一幅条漫,大概描述了家里多了一只龟儿子的事情,顺便把这只龟刚才威胁着靠近他的画面与后面怂成狗的一幕画了下来。
他自己被自己的作品逗笑的同时,侧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河源也在弯着眼睛笑。
天已经黑了下来,谭熙准备明天再上色。
想到江爸送来的精华水,谭熙找来热水壶倒进去烧开放着去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喝了一杯,莫名觉得这水好像还真有点儿效果,喝了会精神很多。
谭熙很快就发现这水有些不对劲,他明明已经倒了一水壶来烧开饮用,可放回去一晚上,那水又自动满瓶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江煊他爸好像送了一份大礼……除了那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乌龟。
这几天谭熙闻到腥味就反胃,胃口也很浅,本来都准备去医院瞧一下了,可自打喝了这水之后,胃口变大了不说,哪怕是江煊给那乌龟煮鱼,腥味都在承受之中。
谭熙觉得这乌龟肯定也有什么过龟之处才会被送过来,他决定善待它,第一步就是给他取了个正经名字,叫王九,家庭地位是儿子,爱称龟儿子。
“龟儿子,我们去奶奶家啦,你好好看家知道吗?”谭熙出门前喊了一声,进车库开车去给爸妈送人参,车子驶出去之前,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王九正趴在落地窗前朝他们看,龟脑袋伸了老长,居然有几分可怜。
“你喜欢那王八?”
“它挺有灵性的。”谭熙说:“保不准以后能成精化人呢。”
江煊轻笑,谭熙目视前方,有问题在口中来回绕,江煊意识到了:“有话要说?”
“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好吗?为什么呀?”谭熙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么?”
“说不清楚。”江煊倒没有发脾气,他淡淡道:“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谭熙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谭熙提着人参进门儿给他爸看的时候,他爸吃了一惊:“你哪儿来这么大的人参?”
“别人送的。”谭熙递给他,谭健赶紧接过去,一脸惊奇的道:“长这么大,没个几百年估计不成的,这得多少钱啊。”
“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谭熙抬了抬下巴,十分骄傲,刘英把人参接过去,道:“你还嘚瑟。”
她神情有些无奈和宠溺,谭熙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把沙发枕抱着,盘腿靠在上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谭健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我跟你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你看江煊那事儿多吓人啊,我觉得他那公司你还是卖了,把他的遗产啊,都捐出去,那房子也别住了,我跟你妈想着你一个人在那,就觉得寒碜。”
谭熙没什么形象的歪倒下去,也不吭声。他爸又瞧了他一眼,他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却不花。加上现在天气刚刚入秋,人穿的还不厚,一眼就能看到谭熙脖子上的痕迹。
他愣了一下:“谭熙,你那脖子怎么回事儿?蚊子咬的还是你自己出去鬼混了?”
谭熙赶紧坐直,顺便拉了一下领子,他爸却不依不饶:“谭熙,江煊这才死了不到一个月,你拿着他的遗产成了富豪,可不能办这种对不起他的事儿!”
“我知道……就,蚊子咬的。”
谭熙从小到大很少撒谎,他爸一眼看了出来,顿时脸色难看:“你要是想再找,就踏踏实实的找,就算你再婚,我相信江煊也能理解,可你要是敢拿着人家的钱出去鬼混,这是要遭报应的!”
“爸,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谭熙被冤枉,语气也不好道:“你们小时候就盼着我成才,现在我发财了,你们只管高兴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
“别吵架啊你们。”刘英放完了人参回来,嗅到客厅一股子□□味儿,她安抚了气的发抖的谭健,坐在了谭熙身边儿,柔声道:“谭熙,你爸是盼着你成才,但发不发财是其次,首先你要健健康康的,现在江煊尸骨未寒,你可千万不能办那种遭报应的事儿,知道吗?”
“我没有!”谭熙本来过来是一片孝心,被冤枉成这样心情也烦躁了起来:“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走了。”
刘英忙拉住他:“走什么啊,吃了饭咱们好好唠唠嗑,晚上搁这儿睡了吧。”
谭熙哼唧了一声,刘英去做饭,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开始玩手机,把谭健说的话当耳旁风。
谭健自己念叨了他一会儿,气的站起来去练字了,谭熙偷偷看了他一眼,眼角瞥到江煊的笑容,瞪他一眼:“你还笑。”
“你跟他们说,你脖子上是我弄的。”
谭熙又扯了一下领子,气道:“本来就是你弄的。”
但这也不能说,万一吓坏了他爸妈可怎么办。
江煊忍俊不禁,单手按住沙发扶手,低头过来吻他,谭熙红着脸唔一声,忙推他,“你别闹。”
江煊故意掀开他的上衣去摸他的细腰,谭熙一个激灵坐直,用脚踢他:“给我爸妈发现找道士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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