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黄龙主闻言不由一惊,伸手一摸他的背部,果然衣衫一惊湿透。
他重病未愈,又出了这一身冷汗,怕是会有些不好。
黄龙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虽擅长岐黄之术,但其实毫无大夫所有的悲天悯人,只知李玄所患之疾因自身而起,只要断绝情思,便能不药而愈。
他断然不会爱上这个心中只有国家之念的男人,要断绝对方的非分之想,只有让他对自己心生反感。却没想到区区一次逗弄,给他造成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
他让黄庭让开,伸手托住了他的背部,让黄素取了金盆,拔掉木塞,使得酒浆溜出来。
李玄躺在他怀中,便如他将他带出宫时一般,毫无知觉,但却比那次更轻了些,背部的蝴蝶骨都凸显出来。
从他肉穴中涌出的酒浆中没有异味吗,可见他这些天是真的没食欲,而不是故意刁难别人。
黄龙主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摸他的脉象都觉得有些不准了。于是吩咐道:「你们出去吧。」
黄庭颇有些迟疑,这人看起来也只有一口气了,纵是黄龙主医术无双,怕也是难以救活,却遭黄素狠狠地剜了一眼。
黄庭心知黄素误会,只好随黄素出去了大殿。
此时李玄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而下体红艳的mì_xué却被烈酒炙烧的发白,显然此处虽无伤痕,但却是受伤极重,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交欢,都会造成他极大的痛楚。
黄龙主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只觉得触碰的地方肌肤冰凉,而且他脉象混乱至极。
他从怀中拿了玉瓶,倒了一颗回春丹,放入他口中吗,心绪竟是十分不宁吗,于是将人抱起,往房中走去。
第六章
从京城到海上,一路上他都点了李玄的昏睡穴,连续昏睡不醒并不足为奇,但如今他呼吸极微,心跳时快时慢,若是这么昏睡下去,或许再也不能醒转了。
幸运的是在龙宫岛上丹药齐全,又会针灸,再重的病,只要生机未断,他都能挽救回来。龙宫岛上因为yín_luàn而病得比他还重的比比皆是,他经验丰富,初时惊慌了片刻,此时已镇定下来。
他施了针,在床边坐了片刻,听得床上的男人低吟了一声,便知他即将醒转。
此时是紧要关头,自然不能前功尽弃,最好让他对自己完全死了心。
他将金针交给药童,正要转身离去,却听李玄满含喜悦地问:「我这是在梦中么?竟又梦到你了。」
他吃了一惊,却见李玄拉住药童的手,轻声道:「必谦看来却是比前些日子要清减多了,难不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这名叫黄柏的药童只不过七、八岁大些,张惶失措地挣脱了他:「公子,你……」
黄龙主让黄柏退下,走到李玄面前,冷笑道:「你发什么疯?连人都认错了?」
李玄迷茫地看了他半晌,神色恍惚:「莫要怪我,你知道的,我头很疼……」
「头疼?头疼你怎么从来不说?」黄龙主不由得吃了一惊,再次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脉象依然滑涩发虚,却只是亏了身体,头部并无血脉不通的样子。
「你是装病骗我?」黄龙主哼了一声,转身便行。
李玄呆了呆。
他在梦中他和慕容必谦亲近缠绵,慕容必谦也对他百般温柔,极少出言讽刺过他,这次这个梦中的世界却是十分古怪,慕容必谦忽而神色亲昵地在他身旁看他,忽而变色斥责于他,令他头部的某根神经仿佛撕扯一般疼痛。
他左手按住太阳穴,却见慕容必谦已走远,连忙下床追了上去,从慕容必谦的身后抱住他的腰:「不要走,是我不好,莫要生我的气了。」
「你哪里不好?」
李玄苦苦思索了片刻,却发现一切都想不起来,他像是沉浸在这个梦中,无法醒转。
「我不该乱吃飞醋,气你和林世安厮混?」他试探地问。
慕容必谦皱了皱眉,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怎么还提?
莫非他把刚才在大殿发生的事完全忘记,甚至连自己羞辱过他的事也忘了?
慕容必谦仍然不能相信,这么理智的一个人竟然说疯就疯了,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说道:「那我以后和别人在一起时,你要心平气和地,对他们也要恭敬一些。」
李玄犹疑片刻,点了点头:「好,但你也不可再生我的气?」
「这是自然。」慕容必谦看他小心温存的神情,似乎真的担心自己恼了他,于是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是被他轻抓住了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目光仍然痴迷地看着他:「既然梦到了你,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做那件事了?」
黄龙主目光一凝,往他下身看去:「你那里不疼?」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后庭传来的痛楚,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摇头道:「不碍事。」
「你又要骗我?」
「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黄龙主使了个眼色,黄柏就退了出去,顺手为他们掩上房门。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还骗我说,你是司天监的小官。」
「有么?」他皱眉苦思,却是越想越是面色苍白,「朕……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黄龙主看他焦虑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竟不由得有些发苦。
一直以为他的病没有那么重,也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只是有些爱慕占有之意,却没想到患了心疾,这却是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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