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还拍过照给我看过,实话实说,张晨不缺陪他聊天的人,也不缺和他过日子的人。
张晨好像又絮絮叨叨了很多的话,我却越来越困,干脆进入了梦乡。
梦里,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的张晨,他橡皮忘带了,终于绷不住那副冰冰凉的模样,用特小的声音对我说:“能借我一块橡皮么?”
我拿出了一块橡皮,又用尺子切成了两半,顺手扔给了他一半。
“给你用这半,你终于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果然看到了张晨气呼呼的脸,这个梦做得,也算值得了。
这一觉睡得挺好,醒来的时候张晨早就醒了,正穿个裤衩在客厅打电话。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穿了拖鞋去卫生间放水,正放着水呢,卫生间门从外头打开了,张晨钻了进来,直接扒了裤衩,精准扔到我盆里,打开了喷头洗起澡来。
慢悠悠放完水,又冲了马桶,有些艰难地越过了喷头的辐射番外,拎起来牙缸刷牙,也只有这时候,我特羡慕张晨名下那一水儿的大房子,至少有两个卫生间,用不着这么挤着。
刷完了牙,又用清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脸的功夫,水声就停了,张晨已经洗完了,他伸出了一只手:“递给我浴巾。”
我嗯了一声,把毛巾挂上去,再把浴巾取下来扔过去,这个过程难以避免地会看到张晨的裸`体——但我们太熟了,熟到赤诚相见,在不该约炮的时候,也不会有想做`爱的想法。
早饭热了两包牛奶,煎了鸡蛋夹面包吃,张晨吃得挺开心的,早间新闻滚动播放着最新的消息,直到一条——“红新小区三期a18楼今日凌晨发生楼踏事故,重伤25人,轻伤121人,目前伤者和其他居民已得到妥善安置,以xx为组长的事故调查组正在调查取证中……”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原因无他,红新小区是张晨名下开发商的精品项目,我稳了稳心神转过头去看张晨,他却在慢吞吞地吃着面包片。
我的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你他妈的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还有闲心吃东西呢,快滚过去收拾残局去?”
张晨咽下去了嘴里的面包片,人却显得很镇定,他说:“那片区域是黎阳的老公前几年做的,该给的钱财务那边已经结清,偷工减料的是对方,不是我。”
“伤了数百人了。”我坐在他的对面,脑仁开始发疼。
“没出人命,就是好事,”张晨在此时冷静得可怕,变得十分疏离,“公关部和法务部已经开始动作,子公司的领导进了警局协助调查,后续的赔款相关已经谈出了初步意向,你不要急,陈和平。”
“那你呢,张晨?”我盯着他嘴角的面包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问上这么一句。
“我在国外旅游,并不知晓这些事,那家公司我虽然有一些股份,但从未参与过决策,”张晨笑了笑,有些轻飘飘的味道,“老太太特地打电话来,叫我不要路面,她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该抹平的都抹平了。”
他这么说,我先放了心,过了一会儿,又扭曲地觉得可恨起来,非要说些叫他和我都不痛快的话:“如果不是你想上黎阳,她老公也不会有机会参与盖楼。”
张晨扯了扯嘴角:“不该这么算,人虽然我推荐了滚去,做决定的到底是底下人,材料检测项目施工项目验收那么多关卡,没发现问题,自然是底下人的责任,和我没甚么干系。”
他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我莫名觉得有点冷,早知晓这人是个人渣,却总是低估了对方人渣的程度。
张晨在我的视线下又吃了两片面包,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去洗手间里洗了洗手。
反倒是我,此时此刻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张晨在洗手间里冲我喊:“不去上班么,陈和平?”
我明知故问了一句:“你不去上班?”
“不去,跟你家呆些日子,奉老太太的懿旨老实呆着,你快去上班吧,回来甭买菜了,我叫人送吃的过来。”
我嗯了一声,穿好了衣服,拿着皮包,离开了我的家。
公交车上,人们大多在刷剧或者看小说,很少有人会关注新闻,纵使新闻有了推送,获悉了发生了什么事故,死伤了多少人,也只是在心底哦了一声,并不会有多少难过的情绪。
国家太大了,几乎每一天都会发生各种伤亡的事故,人们也变得麻木,且容易遗忘。
今天部门并没有什么活儿,便忍不住手去搜最新的新闻。
记者发布会开了,调查组宣布了结果,夹杂着伤者的最新伤情,繁杂的信息扑面而来,张晨和他的集团却在这件事故中彻底云隐。
作为兄弟,我应该替张晨高兴的,但偏偏生出莫大的悲哀来——因为我再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并不公平的社会。
我在经济委任职,一开始坐柜台收收文件,很快提了级,福利待遇还好,升职空间也有一些,考的时候收录是80比1,我笔试的时候排名第二,面试的时候排名也是第二,本来和这个岗位无缘,偏偏排名第一的兄弟家里出了事,久违联系的舅舅因经济犯罪锒铛入狱,我被补录了。
收到补录通知并告知亲友没多久,王胖子特地打了越洋电话给我,张口便是:“你这孙子运气了真好。”
我笑了起来,回了他一句谢谢。
王胖子东拉西扯地聊了半天,最后叮嘱了我一句:“想赚钱,就离公家远些,想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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