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物种,是狼宝宝被老虎追。
再一次落地,麦阳春不仅白了脸,还红着眼眶和鼻尖,闷闷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叫?”
江新桐淡定地编:“我在心里叫了,不能让你知道我也害怕。”
麦阳春了然地点点头,抖着声音说:“那我们继续……”
大摆锤、海盗船、飓风飞椅、摩天环车,一系列刺激的项目玩儿下来,麦阳春已经站不稳了。江新桐用指尖抹去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无奈道:“休息一下。”
麦阳春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咬得发软,“别别,不、不能浪费钱。”
江新桐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止在一个点,笑意微微涌现:“就这个吧。”
摩天轮的座舱不是很大,但两个人坐下完全绰绰有余。麦阳春的双脚死死黏在地上,盯着纹路大气也不敢出。
“别怕。”江新桐的手轻轻搭在他眼睛上,很熟悉的动作,让他想起补习时对方也总这样哄骗他午睡,“你只是坐在这里休息而已。”
麦阳春眨了眨眼睛,的确稍稍放松下来。
感觉到浓密长翘的睫毛在掌心微微扇动,江新桐痒得轻轻动了一下指尖,又缓又轻地说:“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你要讲故事吗?”麦阳春有种自己被当小孩儿哄的错觉,但这时候也想多说说话,就很疑惑地问。
“不是故事。”江新桐的声音充满磁性,咬字清晰又好听,很容易让人认真倾听,“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往往以分手告终。”
这个人真的很土,几百年前的传言现在还要拿出来说,但是麦阳春还是配合道:“哇,很神奇呢!我是不是要庆幸一下我们不是情——”
话音未落,江新桐继续以那种不疾不徐的语调打断他:“快到了。”
“什——”
话已经卷在舌尖,但又一次被堵住。眼前一片漆黑,麦阳春还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冰凉与黏腻——好像是紧张得出了汗。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嘴唇上那种温暖而干燥的触感,对方急促又湿热的鼻息毫无规律地扑洒而来,他就像被自己的嘴唇传染似的,耳尖仿佛都晕上了被轻轻摩挲、碾压、辗转的嫣红。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江新桐的吻没有技巧,只是极尽温柔和克制地在他的嘴唇间微微舔舐,片刻后又微微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低地说:“……麦阳春。”
薄荷一样的清爽气息席卷而来,麦阳春的鼻尖翁动了一下。
“我要放开手了。”
下一秒,对方的手掌从眼睫上撤开,他还没能看清对方的神情,江新桐就又一次欺身而来。他的腰背和后脑勺都被扣住,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也是无法逃脱的姿态。
江新桐的舌尖轻柔地勾勒出他的唇形,仿佛吮不够地微微探进去,却被紧扣的牙关抵住。麦阳春感觉全身血液都汇集到了头上,他的脑子被烫得失去神智,对方沉着喑哑的嗓音命令他张嘴,他只恍惚地揪紧对方的衣角,一动不敢动。
“张嘴,宝贝儿。”江新桐气息不稳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已经到最高点了,一百七十米。”
麦阳春一激灵,果然吓得微微张嘴。江新桐在他唇间低笑一声,反应极快地侵略入内,舌尖试探地舔舐起他的上颚,黏滑的触感让他痒得忍不住抖了抖,对方就得逞地转向其他的地方——
牙齿被调情似的用舌头稍稍用力地一颗一颗舔过,麦阳春似乎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被舔得发软,刚要狠心咬对方的舌头,江新桐就不容拒绝地霸道勾起他的舌尖。
轰!
麦阳春脸热得几乎要爆炸,不知道是恐高还是羞赧,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没有办法推开得寸进尺的对方。只有江新桐自己才知道,他欲壑难填,即使把麦阳春口中残留些许的属于蛋糕的甜美一丝不落地渡过来,他却依旧想要更深的纠缠。
他还没品尝过的麦阳春,一定比奶油更甜。
摩天轮缓缓停下,他们不知道唇齿纠缠了多久,麦阳春本来就因为恐高而头晕目眩,此刻更是难以喘过气来,直被对方亲得像是溺水的小奶猫。江新桐终于食髓知味地放过他,愉悦地把他在缠绵中唇角溢出的津液亲吻干净,“如果恋人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生日快乐,麦阳春。”
……生日快乐?
麦阳春很少过生日,也不会特意记住自己的生日,此刻对方用那种缱绻眷恋的语调说出来,他当机的大脑都还有些迷糊。
“我在一百七十米处亲你了,”江新桐抱住他,微微侧过脸,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对方红彤彤的耳朵,带着湿润和暧昧的气息,又透出十二分的虔诚与百般认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这句话的惊爆力实在太强,麦阳春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被炸得发疼,“我……”
江新桐明明很紧张,但还要故作冷静,抚慰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尖。
“我……”又是那种感觉,每次从高处落下的、劫后余生的彷徨感和茫然感,被冲击带来的恐慌和后怕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翻滚,麦阳春喃喃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向窗外——
摩天轮落地了,窗外的灯光色彩斑斓,欢乐的音乐响个不停。
亲密地抱着自己的江新桐急迫得手心冰冷,却又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终于有了归属感,麦阳春刚才被羞耻压制住的不安慢慢趋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我、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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