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吴德,后话又有些犹豫,“是……哪个王爷给的?”
“哪个王爷?”吴德重复一遍,冷冷淡淡回道,“只有一个,戾王爷呗。”
哑巴又是发怔。吴德这下真没心情等他说,甩甩手走人,连个道别之词都没有。
直到午时二人回来,哑巴还是坐在那。
青晏环抱一盆君子兰,用脚踢开院门,口中嚷嚷,“哑儿,你快帮忙,我买了一大车……今天可真是见了怪,你看见没有,白虹贯日啊,百年难遇!”
青晏放下之后,踹了踹石凳,趴到哑巴眼前,“发什么楞呢,被日头吓傻啦?”
哑巴慢慢幽抬眼,“你在外面可听说了什么?”
青晏微顿,之后极快地转身,往门外走,“我哪有空打听八卦,一早上都快忙死了。”
哑巴没追问。
倒是放好花盆的林成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
青晏回头一看,立马错脚往回走,拍了林成风一巴掌,“还没搬完你要偷懒?”
林成风不理他,自顾看着哑巴,这是那日后第一次的直视,前几日,每每面对都无地自容的样子,
“戾南城削位,发配边关,无诏不得回京,你可后悔?”
哑巴别开眼,抓起包裹站起来,“既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们搬吧,我有些喝多了。”
“他刚走,出城不到五里。”林成风追了一句。
哑巴得到答案,动作便利索了,像没听见后句话,如常的表情,进房。
李徽答应过,戾王府荣耀依旧,只是要等他继位。
四十五
无星夜,月朦胧。
长廊五十步一岗,风动虫鸣,寂夜漫长。
房内只有一盏烛火微微发光,阴影中一人盘坐于榻上,耷着头,面无表情。
沉思中,那人眼神渐渐阴沉,可似乎又想起了别的,双手捂住脸,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在这死静的气氛里,像极了鬼哭的声音。
十步外站岗的侍卫,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竖耳细听,又只听得到风声,于是抖擞精神挺直了背杆。
这时来了个太监打扮的人,挽着拂尘,样子有些鬼祟。
“二殿下睡了吗?”公鸭嗓压得低沉。
侍卫望了一眼烛光微明的厢房,回道,“小的不知,殿下今日未进一餐,房门都不曾开过。”
老太监往门口碎步走去,侧耳贴近,叩了叩门,“二殿下可睡了?”
一会儿,房内问,“谁?”
“奴才喜德盛。”
“喜公公?进来吧。”
老太监小心推开房门,半压着腰走入房中。
“何事?”李麟满面愁色精神消沉,有气无力地问。
“老奴来给殿下传个话,娘娘说,让您安心养歇,其他事交给她就好。”
李麟皱了下眉,不大明白喜德盛的意思,“母后要做什么?”
喜德盛笑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老牙,“为殿下筹谋前程啊。”
李麟略惊,身子倾前忙道,“你告诉母后,千万不可胡来!”
“殿下尽可放心,娘娘计划周全。眼下抚安王被贬,咱们不能再靠他了,须得先下手为强呐。”
同一时间,一群黑影正向四合院靠近。
潜伏在周围的暗卫相继被捂住嘴,利刃在他们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毫无挣扎地倒在草丛中。
黑衣人齐齐腾空,点踏围墙跃入庭院。
墙角支架上的花盆掉下,啪嗒一声锐响。
林成风猛地睁开眼睛,来不及穿上外衣,拿起同州剑冲出房间。
迎面便是剑光,林成风稍一侧身,同州出鞘,反手斜拉一道,黑衣人的胸口立刻鲜血直流,又被一脚震飞,扑倒了花架。
五六个黑衣人立马缠上林成风。
另四人逼向紧闭的厢房,猛踹门板一脚,谁知门栓够牢固,竟没破开房门。
而这一错失,林成风已闪身瞬步,同州掠风从他们面前劈下。
“别出来!”林成风大喝一声。
如此大的动静,两人若还不醒来,可就太过分了。
“林成风,你当心!”哑巴在门内喊道,“青晏,用桌子抵住房门!”
“好……好……”回话颤地不像人声。
以一敌十,自然是要搏命的。
哑巴那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功,出去就算不送死,也给林成风拖后腿,青晏更不必说,准是送死。两人只能战战兢兢地死抵方桌一端自保。
刀剑清寒,煞气冰冷,铮铮咣咣响了许久。
才置办几日的花草,再次稀碎一地。
尸体横陈,血液蜿流,漆红了月色。
“可以出来了。”
听林成风语声气喘吁吁,哑巴赶忙推开桌子打开门。
月下白衣染血的林成风,剑指黑衣人喉间,周围躺着的都没了人气。
唯此一人与他拼到最后。
青晏颤颤巍巍躲哑巴身后,声音弱不经风,“怎么有活的……”
哑巴走上前,蒙面人外露的外熟悉。
他揭开黑布,果然,老熟人。
“哑相公,别来无恙!”
依旧粗野鄙陋的嘴脸。
“严霍,”哑巴凛目,直直盯着人,“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严霍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腰上的伤,指缝殷红渗出,但笑起开还是精神百倍,“你说的,后会有期啊!”瞬间脸暗下,“你不会忘了吧!”
“自然不敢忘,所以你来要我的命,还是拿我?”
“哪里,那日的事,咱们尚未做完,我可朝思暮想了很久啊。”说完长舌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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