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起来,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是容白!容白害我们!”杨金钗哭的鼻头泛红,她的嗓音沙哑,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李大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是了,他也是猜到的,但是他不敢信。
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昔日那些酒肉朋友纷纷离他而去,别说是找他们借钱了,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李巧云和江书榕留下的那一万块,现在只剩下几百了。
这些年李大成买了不少没用的装点门面的东西,工资又低,根本是入不敷出。
直到这个时候李大成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容白老家的具体地址,甚至不知道容白父母的名字,不知道容白住在这个城市的哪里。
他对容白一无所知。
就连旁边的邻居,都不知道有容白这个人的存在。
容白太会挑时间了,他每次都是在所有人快要入睡的时间点过来。
除了李大成一家之外,整个小区都没人见到过他。
李大成终于感觉到了,容白不止是要对付他,是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连哭都没地方去哭。
“老李,老李。”杨金钗爬起来,膝行到李大成脚下,“你别怕,我们还有这个家,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以后肯定会变好的。我们两都出去找工作,日子会好起来的。”
李大成看着杨金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打量过自己的妻子了。
她老了——她的鬓角全是白发,脸上是数不尽的皱纹,明明才三十多岁的人,现在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她的表情卑微又胆怯,完全看不出她曾经也是个火辣美艳的女人。
李大成忽然想到了那天来收房的女房东,她还穿着黑丝袜,踩着高跟鞋,身材玲珑有致。
美艳,热辣,走起路来都别有一番滋味。
自己的妻子和那个女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知道了。”李大成兴致缺缺,“你先去找工作,我之后再看看。”
杨金钗觉得这是李大成回心转意了,她脸上带泪,嘴角带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去厕所洗脸。
而李茹就站在卧室门后,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阴测测的看着自己的父母。
与李大成家相反的是,李大壮家交了好运,李大壮的工头说李大壮聪明,能干又老实。
准备让李大头跟着自己学,包工头的年纪也大了,是时候退休享清福,准备让李大壮接手自己这个位子。
这可把李大壮一家乐坏了。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难得吃了一顿好的,是李家媳妇下厨做的春卷。
不过是米皮,是面粉和鸡蛋和好了烙的薄饼,卷着大葱再来点甜面酱,里头裹上卤猪头肉和黄瓜粉丝,一个顶外头三个还多。
“那你不是每天回来的更晚?要不我们去城里租房子吧。”李老太爷叼着扣旱烟,一边抽一边吃饭。
乔老太看不惯他这副德行,直接把烟杆子给他收了,让儿子放到柜子上去。
“你晓得现在城里租房多贵啊?我们大壮还没当成工头呢,你就不能让大壮省点心吗?”乔老太教育李老太爷,“再说我们这院子挺好的,有井水,后院还种着菜,一个月只是费些电费。村里卖的油盐又便宜。”
“那我也是心疼儿子。”李老太爷可怜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不敢反驳乔老太的话,“每天都得提前两个多小时起来,一天就睡四个小时,就算是年轻人,这身体也吃不消啊。”
“吃得消。”李大壮笑眯眯地给江岩柏卷了个饼,“我壮着呢,爸,你别担心我。”
“听说城南那边的工地,有个工人施工的时候睡过去了,从楼上摔下去,钢筋从胸穿过去了,伤口这么大,人当时就不行了。”李家媳妇在自己的胸口比了比伤口的大小,显然也不赞同自己丈夫拿命去换钱,她对乔老太说道,“我们能再省点,我在村里给人洗衣服挣不了多少钱,要是去城里,我晚上洗衣服,白天可以去捡捡破烂,也能卖钱。”
乔老太叹了口气,她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租房子的钱太贵了,他们一家五口人,还要吃饭。
要是住在工地上,那边人又太杂太乱,老头子眼看就一天不如一天,家里还有个小孙孙。她怎么放心的下呢……
“我有房子。”江岩柏忽然说,他很是认真的看着李大壮的脸,“我们搬到城里去,我在城里有房子。”
李大壮被江岩柏逗笑了:“你有什么房子?我们在谈正事呢,岩柏乖啊。”
江岩柏又重复了一次:“我有房子。”
小孩子的话,大人们普遍都是不信的,但是李家媳妇却忽然问道:“岩柏,你说,什么房子?”
或许是因为李家媳妇经常照顾江岩柏,她觉得这个孩子有时候和大人是一样的,行为处事,很大程度上都接近成年人,有时候比成年人还要冷静。
只有在家人身边,偶尔才会有点孩子气。
“李大成住的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他们还给我留了一万块钱!”江岩柏一张小脸非常严肃,眉毛紧皱在一起,“我爸妈立了遗嘱的,说谁收养我,就可以在我成年之前对遗产进行使用。”
“有遗嘱的!”江岩柏握紧了拳头,他的眼睛有些红,但是并没有落泪,“我爸妈,是给我留了东西的。”
乔老太拉住江岩柏的手,把江岩柏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一脸严肃地问:“小乖乖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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