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起来那家厂子的老板跟你还是校友,当然你们不一定认识。”
客户说着笑了两声。
顾解颐闻话听音,觉得这客户大概有意往这个产业发展,但是苦无门路,说不定他还真认识这什么建材厂的老板,能帮这俩人牵个线。
“您可以说说看,我大学时候还是挺活跃的,认识得人不少。”
“不能吧,你俩不是一届的。”
顾解颐也不反驳,就笑着看着客户。
“他叫程臻。禾呈程,臻于完善的臻,你认得?”
顾解颐心里咯噔一声,但是脸上笑意不减,“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印象。他不是在金融业么,怎么跑去卖建材了?”
“看这个有得赚呗。人家头脑好,有眼光,早早地看出这是块肥肉。现在再想往里挤,可就难咯。”
“赚是赚得多了,但干这个也不轻松吧。”
“是不轻松。我听说他前阵子脚被砸伤了,到现在还得拄着拐。你说好好一个大老板,干什么自己下车间啊!”
顾解颐手一抖差点没有拿稳酒杯。从一个外人口里听说程臻的近况,他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细细辨来,竟是心疼居多。
他不在的这两年,程臻到底吃了多少苦?那个贪好安逸的人,若不是被逼上绝路了,又怎么会随便转行。怪不得家里和公司都找不到他,看样子是把房子也卖了。那么他现在住在哪里?还有脚是怎么伤着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身边难道没个人看着他?
顾解颐心里动着,嘴上也没有停,仍旧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对人家有印象,不过人家不一定对我有印象。我跟他倒是没什么交情,可惜了。”
客户也没真指望顾解颐能帮上忙,话题很快被转开,顾解颐整场都挂着微笑,心里的疼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真的见不得程臻过得有一点不好。
日子晃眼到了中秋。到此为止,程臻跟顾解颐分手已整两年。他从父母家吃完团圆中饭,一个人回了厂里。他进屋喝了两口茶,就走出去,拿出放在院子里的木剑,用砂纸一下下地打磨起来。
这木剑是做给他小侄子玩的。他堂哥领着小孩来过厂里一次,小孩看到他院子里堆放的木头,就吵闹着要把剑。程臻蹲下来摸摸小侄子的头,说没问题,你下次来的时候,叔叔就给你做好了。
从前程臻总是嫌小孩麻烦吵闹,最近这两年却越来越稀罕起小孩子来。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就忍不住放低身段,温柔微笑。
顾解颐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程臻的背影,深秋的傍晚凉意深重,程臻就只穿着件背心,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只见得有力的臂膀上绷起来的肌肉。
顾解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有点热,他出声喊程臻,声音涩重的好像拧在喉咙里似的。
程臻明显愣了一下,他回头,看到顾解颐,诧异了一瞬,笑着走上来打招呼。
程臻穿着长裤背心,身材还是那样好,人也英俊如昨,但是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太正常。
站立着看不出来,一走起来还是有些明显,虽然程臻有意掩饰了,但顾解颐还是发现了他跛了的左脚。
“你怎么来了?怎么找着这个地方的?”
他话音刚落,顾解颐人已经扑了过来,冲劲大的差点把程臻压倒在地。
程臻被顾解颐抱住,愣愣地伸着沾着木屑的手,犹豫了一下,把他揽在怀里。
顾解颐抱了一会儿,程臻把他的脸从怀里捧出来,粗糙的指用力擦了擦他眼角的泪。
“怎么?受委屈了?来找我哭?”
顾解颐摸着程臻冰凉的手臂,皱着眉吼他,“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他说着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帮程臻穿上。
程臻看他眼睛红着发狠的样子,笑了笑,顺从地张开手臂让他帮忙穿衣服。顾解颐的衣服程臻穿着瘦,绷在身上紧紧的,带着顾解颐的体温,还有清淡的洗衣粉味道。这种久违的感受,让程臻有些舍不得脱下来。
程臻邀顾解颐进屋,顾解颐要跟他一起,他说了句,“你先走。”
顾解颐听话地往前走,回头看了看程臻还站在原地不动。他想到程臻的脚,心里明白程臻大概不愿意自己看到他走路的样子,于是先进了屋。
程臻进屋的时候顾解颐已经在帮他收拾床铺了。
程臻住的非常简陋,一张木板床,一个脸盆架,一张饭桌,屋子中央还有炉子。只看他平常外出的穿着,根本想象不到他会住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顾解颐好像没看到这些似的,把程臻没叠的被子叠好放在床尾,然后在床沿上坐下来,抬头问程臻晚上吃什么。
“就,跟大家吃一样的。”
厂里有自己的厨房,平时如果没有应酬,程臻就跟着员工一起随便吃点大锅饭,也懒得自己做着吃。顾解颐听到他的话,表情没变,轻声说道,“以后咱们自己开伙。”
程臻听他说“咱们”,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侧头看着顾解颐,问道,“看这架势,你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啊?”
顾解颐心里颤了颤,“你上次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话?”
“你说让我跟你回去做程家的媳妇儿。还是……”顾解颐皱了眉,“程家媳妇儿已经有人选了?”
程臻看到顾解颐有点紧张的神情,笑着抱住他,“没,一直给你留着呢。”
顾解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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