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舍,还是真诚的祝福,一美只是感到内心深深的触动。
在司仪面前,两人宣誓。
宣誓时,姐姐泣不成声,蒙着白色面纱,含着下巴,微红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不知在陆维均眼里,这又是怎样一幅动人的画面,不知会在心里珍藏多久,反复回味。
姐夫也热泪盈眶。
哽咽着,断断续续说了一段话。
大意是说——我不敢想象我们相遇究竟是必然,还只是偶然,是不是那天,我没有无心地对婷婷提了那么一句,叫她帮我介绍一个同学做hr,我就不会遇见你,我不敢想象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会是怎样的了无生趣,我一想到遇见你,或许只是我的侥幸,或许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我只要稍稍走错了一步,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我便胆战心惊,不敢继续深想,而一转身,又看到你真实地睡在我的旁边……
说到这里,姐夫朋友们起了好一阵哄。
而姐夫毫不在意。
在姐夫眼里,此刻,整个世界便只有他们二人,席上的宾客、司仪,都与宴会厅内的乳白色气球,与新娘手中百合花束无异,司仪的话语,与悠扬的琴声一同汇成可有可无的背景音乐,传入姐夫澎湃的心里,便渺小如一粒尘埃。
他们正站在银河的中心!
姐夫不理会他人,泪流不止:“而一转身,又看到你真实地睡在我旁边,那一刻,我不知有多么庆幸。”
姐夫说:“我一定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我要让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两个女人!”
“女人”二字,姐夫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像是心潮澎湃,难以抑制。
宣誓结束,两位花童上场,一人手上拿了一个小花篮,走到新郎新娘面前,从花篮中拿出绒面戒指盒递给二人。
完成任务,小侄女一蹦一跳跑到了爷爷怀里,向爷爷邀功。
周小明则害羞地跑开,要一美姐姐抱。
姐夫拿了戒指盒,打开,单膝跪地捧到姐姐面前:“你愿意嫁给我吗?”
姐姐也早已哽咽。
用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捂住了嘴,眼泪簌簌地落下,用力点了点头。
姐夫便温柔地为姐姐戴上戒指。
…
仪式结束,姐姐姐夫换了身轻便的礼服,下来敬酒,姐夫朋友见了姐姐,直夸姐姐漂亮又有气质,另一个朋友便说:“我刚刚看了一圈,新娘子一家男的女的都长得贼他妈好看。维均,你过去了就,哎……”说着,摇了摇头,“显著拉低颜值。”
陆维均便佯装打他:“去你的!”
那朋友又说:“孩子可一定得随妈妈才行啊,要是随了你,哎……”说着,又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你这个爸爸,对人家人生一点儿帮助都没有,净帮倒忙了呢。”
大家便哈哈大笑起来。
婚礼结束。
书庭、陆维均去了酒店,陆维均已经在那里预定好套房。
公公婆婆及其一家子亲戚,大部分都住在周边,开车返回的开车返回,住酒店的住酒店,还有一些一起去了陆维均家里借住一晚,明日返回。叔叔则开了书庭新买的车,载了自己一家子人回了书庭那小屋子里。
到了家。
叔叔拿出钥匙开了门,大家一个个走进了屋子里。
明明两室一厅的小屋里,此刻逼仄地挤下了五个人——只是刚刚结束了令人触动的大场面回到家里,心中难免空虚,加上昨天还睡在这里的书庭,今晚却不回来,以后也永永远远不会回来,书庭的第一个家,是她与陆维均的小家,婶婶、一美便免不了地感到怅然若失。
叔叔亦如是。
叔叔在沙发上,婶婶一美在餐桌前,三个人默默无言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小姑夫自己静静玩手机,在这样的氛围下,周小明也安静了,自己不出声地玩着小车车,直到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婶婶问了一句:“几点了?”说着,不等人回答,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都七点了。”又问一美,“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是几点来着?”
一美想了想——
“好像到楼下的时候,差不多五点半?”
三人竟发了一个半小时的呆。
叔叔听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说:“走吧,出去吃饭去,去吃点儿好的,我请客,走的人走了,留下来人还得好好生活啊。”
婶婶便说:“瞧你说的,跟书庭死了一样。”话一出口,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嫌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
叔叔起身,拿起了车钥匙问:“一美想吃什么?”
一美想了半天,最后说:“随便。”
叔叔嫌一美没出息地摇了摇头,又问婶婶:“我老婆想吃什么?”
婶婶说:“我也随便。”
叔叔又摇摇头,问周小明:“你想吃啥?”
周小明大声说:“我想吃冰激凌!”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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