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已。”
岑灵想了想,小声说:“照阿堇之前跟我说的,你爬上王爷的床去逗他……那,那就是你错了啊……”
徐风堇斜乜道:“你是读书读傻了?”
岑灵低头说不出话:“可,可是……”
“可是什么?我先前是有不对,但他也不能拿假意逗我真心,我不管他是有意无意,但他凭白撩拨我这几下,就是不行,换做是你,是不是就要死心塌地了?做人是得善良,但善良是善良,傻是傻,?就算是主仆朋友也得真诚相待,他都不真诚待我,我就要风风火火地为他卖命?若说他把我从李思达手上救下来,那也本就是个交易。”说着拿起一旁的擀面杖:“我猜他待会知道我要亲自下厨,定会过来帮忙。”
岑灵问:“为什么啊……”
徐风堇站起来,瞥了岑灵一眼:“因为他得让我承他的恩,念他的好,你说他是个好人吗?他是,因为你挑不出他的错来,你说他是个坏人吗?他也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未真心待你。”
岑灵跟着站起来,果然看见赵郁进门:“所以阿堇你又要和王爷......”
徐风堇摇头:“我斗不过他,便不和他斗了。”
但我想看看,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也有真心,若是真心换假意,不知道假意能否变真心?
赵郁经常喂鱼,庭池锦鲤,金鳞玉萃,?一把鱼食下去,摆着薄纱扇尾簇拥而来,可他却从未杀过鱼。
此时徐风堇拿着擀面杖,气势十足,盆里的鱼估摸也知道大限将至,用尽浑身力气翻身打挺,赵郁后退几步,问道:“王妃是要将它敲晕?”
徐风堇看似经验老道,挽了挽衣袖,扬起手中的木杖就是全力一击,盆内当即水花四溅,赵郁只觉脸上一凉,还是没能逃开命运的安排,他擦擦脸,见徐风堇又照着鱼头猛敲几下,弄得自个儿满身是水,狼狈至极,不禁笑笑,也不知他是故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还是确实没有章法。
该不会是前者,徐风堇聪明机灵,怎会用这么个傻办法?赵郁想着,拿出一块方巾,递过去。
徐风堇捞出河鱼一阵手忙脚乱,伸着脖子凑到赵郁跟前:“王爷帮我擦擦,我拿不住了。”
鱼身溜滑,确实不稳,赵郁只得让他抬头帮他擦脸,又问:“王妃想怎么做这条鱼?”
徐风堇眸光熠熠,仰着笑说:“王爷记不记得,我才进京那日跟你说了道菜?”
方巾擦过眉锋,赵郁让他阖上一只眼睛:“记得,那不是王妃编来逗本王玩儿的?”
徐风堇吐吐舌尖:“怪我那时不懂事,不过我既然能说出来,估摸也能做出来,但味道不能保证,若是不好吃,王爷可别嫌弃。”
赵郁道:“自然不会嫌弃。”又见他脸颊贴着一片透明鱼鳞,便轻轻帮着捏起来,指腹纹路滑过凝脂肌肤,明明只是开阖之间,却莫名感觉树静风止,时间滞停,两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慌不忙地同时错开。
徐风堇说:“王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做鱼?”
“好啊,但本王从未下过厨房。”赵郁将手挪走,指腹上还沾着那片带有温度的鳞片。
徐风堇单手扣着鱼鳃,用手背胡乱揉揉微痒的脸颊,眯眯眼道:“我教王爷。”
内宅厨房空了许久,徐风堇多与赵郁同桌吃饭,即便赵郁不在府上,也是外宅的厨子做好,给他送来。
砧板上放着两斤沉的河鱼,先得刮鳞去鳃,还得开膛破肚,徐风堇今个儿穿了一件月白长衫,岑灵怕他弄脏衣裳,特意去外厨取了件襜衣,又递给他一把弯月小刀,待安排妥当,跟着程乔到门外守着,只留下赵徐二人,对着条白眼死鱼,不知从何下手。
“你不是会做?”赵郁问磨刀霍霍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徐风堇。
徐风堇道:“做是会做,但从未这样由里到外地收拾过它。”
赵郁道:“那当如何?不如找厨子过来......”
“不行不行。”徐风堇说:“我创的菜式自然要我亲自动手。”随后一副视死如归,将刀刃反勾鳞片,说道:“王爷离远一点,不要弄到身上。”
赵郁退后几步,又见摆在一旁的襜衣说:“先把襜衣系上,免得弄脏。”
徐风堇刚摆好架势,腾不开手,便说:“王爷再帮我一次如何?”
赵郁迟疑之间,徐风堇已经动起手来,“擦擦”几下,鳞片纷飞,赵王爷见他不管不顾,又犹豫一会儿,拿过襜衣环住那抹细腰,打了个结。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说是一起做鱼,徐风堇哪能让赵王爷自个儿站在一旁闲着?
磕磕绊绊得去了鳞,又拿起剪刀破了肚,取出满腹杂碎,算成功了一半。
徐风堇那天随口胡诌,一时竟想不起怎样用料,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应有尽有,还用桃花笺写好名字,他端着个小碗走到赵郁身旁,厚着脸皮问:“我那天是怎么编排的呀?”
赵王爷记性好,边笑他记不住自己的谎话,边帮着挑拣香料。
“你那天还说要腌制半月。”赵郁拿了两片香叶放到徐风堇的小碗里。
徐风堇道:“这就省了吧,眼看到了盛夏,腌制半月不得臭了吗?”
赵郁道:“你也知道会臭?欺负本王不懂厨艺,便满口胡诌,不过本王听说,腌物需放许多盐块风干,也能不腐。”
徐风堇道:“赶明儿到可以试试,不过王爷口淡,能吃得下吗?”
赵郁又取了两粒草果肉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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