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颙衍又说。
吉安盯着手机模糊画面里的纸人,脸上还真的画有五官。但颙衍说的话有许多令他在意的地方。
"易术?精守?那是什么?"
颙衍难得露出觉得麻烦的表情,"说起来复杂,但精守大致就是一个人的元神所在,透过修行,元神可以炼成金丹,就是我说的精守。但以富里学长的情况,元神并未凝结,最多只能操控他的灵元而已。"
吉安只好放弃弄懂那些细节。
"那到底是谁?谁会做这种事?"
颙衍凝起眉头,"一般用纸扎之术害人,通常不会都会把纸人藏起来,或者钉在常人难以触及处所,或是放在自己身边。因为一但被目标找到,只需将用以连结的毛发毁去,纸人便不能再对本人有所伤害。"
他把掀盖手机关了起来。
"而且我看过这个纸扎人背面的生辰八字,好像不是富里学长的。至少生日跟他学生证上的不大一样。"
吉安一怔。随即想到颙衍竟然连学长的学生证都看了,不知道背着他做了多少调查,心中有点不太爽快,明明委托颙衍调查这件事的是他,但吉安现在却有一种被室友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是富里学长的,那是谁的?"
但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吉安也慢慢摸清楚他这个神秘茅山道士室友的个性。他是那种你越积极去靠近,他越会躲你躲的远远的类型。
反而要是稍微放松一点,拉开距离,比如吉安前阵子就故意数日不去找颙衍说话,结果颙衍反而主动来问他"你还好吗?"。吉安觉得那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猫,明明寂寞的要命,在主人伸手要摸他时还会假装自己不想被人类碰触。
"我不知道,纸人身上只能写生辰,没有写名字。纸人身上附的毛发,只怕也不是富里学长的。"
吉安点了点头,以他在宿舍门口看见那些头发的长度,这些头发应该是属于女性的,手机里的头发无论色泽和长度,都和吉安发现的那些门口的长发如出一辙。
"但是放自己的人偶,在纸扎之术里极为少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做法。"
"为什么?"吉安好奇地问。
"我不是说过了,纸人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不管任何修行者,都不会做出自己的分身,还把分身放在自己管领不到的处所,这等于陷自己于危地。"
"咦?那为什么对方要这样做?"
颙衍看了教室前人来人往的学生一眼,垂下视线。
"我不知道。我把纸扎人暂时先收起来,这种东西对施术者本人也很危险,凡是易术必定有反噬,从撰写生辰八字的手法,可以看出这个纸人是外行人做的,万一没有控制好,制作者被自己的术法吞噬也是常有的事。"
"吞噬?什么意思?"吉安一愣。
"各种状况都有。最糟的状况是,纸人反过来操控施术者,纸扎人的魂魄与施术者本人调换,通常这种状况,纸人都会反过来让本人消失在世界上,好让自己取代活人生存下去。"
吉安听得背脊发凉,颙衍又思索地说,"要是能够知道全校学生的生辰八字就好了,但又不可能一个一个去问……"
吉安"啊"了一声,"如果只是生日的话,学务处应该会有。"
他击了下掌,"最近不是宿营吗?副理学长又是宿营副总召,如果以副理的名义,去跟学务处的学长姊借名册的话,他们应该会给。"
吉安看颙衍用手指抵着唇,看起来若有所思。
"唔,明目张胆地去借可能不太妥当,毕竟做纸扎人的,很可能就是这所大学里的人。你以富里的名义去借,要是被她知道了,她很难不联想有人在调查她。"
"那要怎么办?"
吉安问。颙衍不知为何瞄了吉安一眼,视线仍然停留在他胸口那个护身符上。
"如果名册在学务处有的话,你有办法把它拿出来吗?"
吉安愣了一下,"拿、拿出来?你是说去偷吗?"
颙衍抚了一下下巴。"也不用整个带出来,被发现不见了反而麻烦,你用我的手机,手机是有拍照功能的,找到名册之后一页页拍下来。"
"也不用每个学生都拍,大学里太多人。我想这件事,应该是今年的新生所为,所以只要拍新生的名册就好了。"
"新生?为什么?"
颙衍把自己新办的手机交到吉安手里。吉安看相片簿里已有不少照片,这人的学习能力还真是惊人,两个月前连贩卖机都不知道怎么使用的人,现在竟然已经会用手机拍照了。
吉安注意到他的穿著也有点改变。他不再把白衬衫扎到西装裤里,衣襬松松地垂在外头,多了点大学生的感觉。吉安发现室友的头发也长了,应该是故意不去修剪,他不禁有点怀念两个月前那个早上四点就跑去冲瀑布的好青年。
"你说富里学长心神不宁,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我实际问过学长,他之前也没发生过这种状况,是九月之后我们两个搬进宿舍后才开始的。"
颙衍说着,"学校的男宿最多只能住到大二为止,三年级以上得自己想办法。如果是富里的同学,大可不用等到现在,学长从入学就住在宿舍里,而且学长有说过,宿舍有段时间只有他和福隆学长两个人,那时候下手容易得多。"
"但为什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外校也有可能不是吗?唔……副理学长在校外交游好像也很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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