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应了一声是,可是总管大人并未叫他起身,所以他只能继续跪著。
──对那位王府的总管来说,打了婴宁,不过是一种驯服下人的手段。不管婴宁有无行差踏错,这个下马威,他迟早还是会找到借口来执行。
这一跪便跪到了下午,地板又冷又硬,婴宁本就瘦弱,跪著的时候几乎就等於是用两根腿骨撑在地上,支著上身。两条腿很快就麻木了,之後接踵而来的,却是针砭似的疼痛。酸涩的闷痛,隐藏在皮肉之下,折磨著濒临崩溃的身体。况且这个时节春季未过,仍有几分春寒湿气,婴宁跪到後来,腰身以下已经支持不住地颤抖,双唇发紫,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意识有些恍惚,许久以後他听见有人在说:“王爷……带下去……先洗干净……”还是能感觉得到有人将他拽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现在僵硬的四肢还不能完全舒展开来,两腿以十分怪异的姿势耷拉著,走得踉踉跄跄,婴宁基本上是叫两个小厮一路拖著走的。
身上还有些酸痛,被带到一处名为“华清池”的地方,从外边看去像是一座偏殿,进了里边,才看见殿内右侧一个小浴池。左侧中央则是摆了一张约有腰部高低的长桌,四周散放著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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