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五忙侧身躲开,气急败坏问:“我可没招惹过你,干嘛突然砍我?”
“替先生出气”
“等等等等!——我没欠渡景啊——”
“父债子偿。你爹辜负了先生,我就要拿你出气。”
又是这个!
闻五要气疯了,先是宣于唯风替渡景鸣不平,面前又是明山帮先生讨公道,好像他们父子二人真欠了渡景似的。
剑光倏忽而至,闻五的怒气更甚,连珠炮似的叫骂:
“——你一黄毛小孩儿不知道情况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渡景一心爱慕我家老头子,难道老头子就要娶他过门?我不介意有个后爹,可除了那年来雪国待了几天,老头子就再没提过‘渡景’两个字。是渡景一厢情愿,怎么就算辜负他了?”
前身微倾,再纵身一跃,以雷霆之姿袭上明山的脊背。
“再者,冤有头债有主,老头子的fēng_liú债关我什么事?!渡景一没说委屈二没要你们复仇,你们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喊打喊杀,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掌刀刚要劈上明山的肩胛骨,不想身后突然掀起一道凛冽的剑风,回头看见宣于唯风持剑攻上来,偷袭他的后背。闻五气得跳脚,大骂:
“你怎么也来?”
宣于唯风:“吃饱了撑的。”
“……”
闻五默,浑然不觉明山盯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宣于唯风以一道剑气劈开两人,挡住明山的视线,吩咐:“明山,这里交给我,你去审问其他人。”
明山不情不愿转身,嘟囔:“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走之前特意留下一个委屈无辜的清亮如水的眼神。
登时一股寒意直冲脊椎,宣于唯风暗骂:不好?!这臭小子又要使花招了。
一旁闻五说风凉话:“你伤人家的心了,qín_shòu!”
“怪我吗?——还不是你惹的祸!”
“明明是那小子喜欢你,吃醋了才拿我出气。想想刚才的杀气,好可怕哟!”闻五掩面,声音突然变得哀哀戚戚,“明山小时候就是你的跟屁虫,长大了还是这个德性。可惜呀,某人榆木脑子不开窍,白白浪费了明山的一片痴情呢!”
宣于唯风目光如刀,恨得牙痒痒:“你这张嘴……贱得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闻五却一脸正色,指着脚底下烧焦的尸体,提醒:“宣于大人,正事要紧。”
“你……”
但见宣于唯风嘴角抽搐,握剑的手有些发抖,“这人身上被撒了磷粉,磷粉在身上燃烧,故而造成了此人被鬼火烧死的假象。”
闻五鼓掌:“宣于大人好博学!那我看到的鬼火……”
“也是磷粉”
“原来如此”,闻五冷笑,“居然敢戏弄本大爷,果然是嫌命长!……幕后黑手揪出来了么?”
“已经有了眉目,”宣于唯风显然不想多提,“走吧,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我可以加入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旧宅,突然刮来一阵风,几十张黄的白的纸钱全糊在了闻五的脸上。
“噗噗……啊呸!这什么东西?哪来儿的?”糊了一嘴。看清是纸钱,闻五觉得惊奇,“纳了闷儿了,锦城今天死了很多人吗?”
宣于唯风停脚,淡淡回了两个字:
“鬼月”
“……?!”
七月又称鬼月。据传,每年七月一日地府会打开“鬼门关”,让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府,去人世间游荡并享受血食,直至七月结束,才会关上“鬼门关”。
“怪不得……”
闻五牙关打颤,不服气:“阎罗王根本是吃饱了撑的,放鬼出门不是存心吓唬人么?!”
宣于唯风趁机探过来,顶着一张阴恻恻的棺材脸,阴沉着声调说:
“你敢说阎罗王的坏话,信不信阎罗王今晚派小鬼儿来缠着你?”
“不、不会吧……”
大颗大颗冷汗顺着脸颊淌下,闻五越发抖得不成样子。
突然这时,四周响起清亮穿耳的招魂铃声:“叮铃——叮铃——”
闻五一个激灵跳进宣于唯风怀里,大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鬼月我再也不出门了——”
下意识抱住宣于唯风的胸膛,但……手感不对!
棉质的赤红布料下,是更厚实的怪异的手感,而这种手感,闻五再熟悉不过。
——“你摸够了么?”
耳边宣于唯风的声音阴恻恻响起,闻五吓得缩回去,忙抬头看他阴沉的脸,确认:“你受伤了?”
宣于唯风没有吭声,皱紧的眉头倒是嫌弃得很。
“是昨晚救我时受伤的?”闻五承认,内心有点儿慌了,“伤得重么?”
怪不得苏瑛装得那么高深莫测,这个人情欠得……唉,真不好还。
“嗳嗳,你救了我,往后你宣于唯风的委托,我都不要钱怎么样?”
宣于唯风嫌弃:“雪国已经很乱了,你不暗中捣鬼我就很感激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暗中捣鬼了?——”闻五不服,“你站住!说清楚,我是兢兢业业做生意的好人,凭什么污蔑我?”
闻五一个箭步冲上去要耍无赖,却突然被一脚踹上脸,力气之大,直接将他踹飞了几丈远。
宣于唯风收脚,面无表情道:
“我很忙,不要烦我!”
闻五更怒:“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直接踹我脸,毁容了嫁不出去你赔我啊——”
“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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