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朝哗然,在场谁人不知靖安省乃瑜亲王李殷的地界,等闲之辈哪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偏生这个叶祯手段雷霆,竟然不惧皇权,硬是在朝堂之上折了李殷的颜面。历时不知瑜亲王李殷要如何震怒。
如此,在场的官员反到不甚关注聂堰一案,更多是把目光投向了李殷,又暗暗思索如今朝堂局势,势必要明哲保身,择主而侍。
☆、要不起(抓虫)
有理有据,圣上自然没有二话,只大手一挥,让叶祯全权处理。之后叶祯再没有旁的好说,只退至一旁静默。如此满朝官员更是没有任何好说的,一时人人自危,暗自揣摩。
临近下朝,太子突然奏请圣上,扬言道:“父皇,实不相瞒。儿臣此次能揭露聂堰罪行,多亏了叶首辅之弟叶双城的功劳。叶双城为人正直,器宇不凡,能文能武,亦是个人才。还请父皇表奖!”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聂堰的罪行,正是首辅之弟叶双城背后暗暗出力。方才那些要求圣上严惩叶双城的官员,忍不住铁青着脸,心里一阵后怕。心道叶家怕是要归顺东宫了,而他们方才之语,岂不是间接同东宫作对?
对此,叶祯眉头狠狠一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弧线。他苦心经营,百般谋划,抵不过身边最亲近之人,从背后的狠狠一刀。
叶祯心里升腾着一把烈火,近乎烧的他形神俱灭。好半晌儿才叹了口气,只按住不提。
早朝过后,众人也便散了。
顾连从后面轻声唤住了叶祯,他狭长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笑意,微凑过身来,道:“叶大人,下官听闻令弟为了仕途官职,这才暗地里向太子检举了聂堰的罪行,似乎有意投靠东宫啊。莞贵妃素来同皇后娘娘不合,五皇子又比太子殿下聪颖,想来日后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难以安宁。令弟到是好本事啊。”
叶祯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顾连一眼,只道,“双城尚未出仕,怎能探得朝局动向?纵是检举了聂尚书罪行,也只是误打误撞,运气比旁人好些罢了。哪有旁人所说的那般厉害。无论是东宫还是前朝,历来都是权贵风云之地,同舍弟有何干系?顾大人莫要妄言,双城他承受不起。”
顾连面色一僵,近乎有些拉不回颜面。他平日只知叶祯重视叶双城这个弟弟,如今才知叶祯居然护短到如此地步,竟是不许旁人说他弟弟一句?
事到如今,何人不知是他叶双城贪图富贵,为了锦绣前程,不惜哄骗深闺小姐,这才窃取了聂堰的罪证。事后还交与太子。
东宫同聂堰素有旧怨,怎会息事宁人,其结果自然是牵连甚广。可以说若不是有叶祯出面力挽狂澜,强行扯了瑜亲王出来,圣上怕是要下旨株连九族,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顾连攥紧拳头,侧脸因牙齿咬得太过用力而绷的紧紧的。他心道:真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寻欢作乐,眠花卧柳至多轻狂,如今惹出这番霍乱,叶祯竟也能忍?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拱手道:“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吧,叶大人莫放在心上。”
顿了顿,顾连凑近些许,满脸笑容道:“昨日我母亲还提到大人了,若有机会大人可要来下官府上小酌几杯。”
叶祯只轻轻一颌首,算是应承了,顾连趁机说大理寺还有事,遂同他告别。
……
待叶祯从衙门回到府上时,天色已晚。下人打叶祯手里接过缰绳,正牵着马要下去。
却见叶祯将他轻轻一拦,询问道:“二爷回来了么?”
那下人恭敬道:“回大人的话,二爷今日午时才回来。一进府门就奔回了院子。跟谁也不说话,连午膳和晚膳都不曾用过。”
闻言,叶祯眉尖一蹙,他回想起今日早朝时,文武百官声色俱厉,纷纷讨伐双城的场景。一口气堵在胸口,近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须臾,叶祯才抬腿进了府门,直奔书房去。
另一边,双城昨日强行将赵嫣然救下后,直奔城南口一处小宅。如今外头风声鹤唳,他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一定有闯了什么大祸。
可若让他见死不救,又绝无可能。是他千方百计的哄骗赵嫣然,害得她家破人亡,如今又怎能放任不管。
好在赵嫣然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吓得狠,抱着双城的脖子哭了一整晚。双城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到东边晨光熹微,才将人哄睡着。
双城派了两个丫鬟照料赵嫣然,这才火急火燎的往家跑。他昨夜彻夜未眠,叶祯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可哪曾想,京城谣言已经传开了,百姓们茶余饭后,又多了许多谈资。纷纷议论贪官污吏,以及叶二公子的fēng_liú韵事。
双城一路听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难以想象,这些流言蜚语若是传到叶祯耳朵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一路跑回了府上,急冲冲的回到院子里,要找常淙问个明白。哪知常淙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房梁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双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几乎不用深想,便知常淙定是先回了王府。
如今东窗事发,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全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不能委屈,不能生气,更不能歇斯底里,因为他自己也是王府的人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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