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酒杯而飞溅出来的液体,等再回过神时,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派队逐渐接近尾声,更像是一个狩猎大会。人们纷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接吻,然后相伴离去,刚饮过半口的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晃。
等到终于做完清洁工作,就剩最后一个包厢需要打扫时,我才得以稍稍松口气。往包厢走的时候,却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不对啊,这个时间,那些人应该都走了才对。
我一步步靠近,也越发听得真切。
“啊……萧冉……啊……我喜欢你……轻、轻点……嗯……”
我用我仅有的理性判断出,这是柳情的声音。
——“你好不容易才好起来,我们好好的,我们好好地在一起不可以吗?”、
——“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这一年里我尽我所能地想弥补你,想尽方法对你好,你还不相信我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木木,别这样,我们从朋友做起,好吗?”
我本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信他的话,此刻却依然是锥心的痛苦。
我早该知道的。他怎么会喜欢我。他不过是换了种口味,他不过是缺少个保姆。他也就是玩玩。就因为他之前对我吝啬言辞,所以给点糖言蜜语我就忍不住有了些期待,许木啊许木,你因为他而受的伤,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19.
从希微出来以后,我开始看去y市的巴士表。
我得离开这儿。不能仅仅是离开萧冉的房子,而是离开这座城市,我不想再回来了。
大半夜的冷风吹得人清醒,我一边颤抖着手一边划拉着屏幕。有很多之前萧冉发来的短信,我一条都不想看了。
忘了是过了多久,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这时间会是谁?我接起来,却听到了柳情的声音:
“喂?许木?你去找萧冉去吧。他喝多了,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还……你现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
“对,就是这样。所以现在他醉的一塌糊只穿了一条裤子跑出去了,手机也没拿,什么都没带,你说他会去哪儿,他能去哪儿呢?你不是他的小情人吗?你不应该去追吗?我困了,拜拜。”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柳情刚才还和萧冉翻云覆雨,现在却把人弄没了——还是萧冉开始玩离家出走了?
他们两个闹矛盾,要我去收场?
——“所以现在他醉的一塌糊涂只穿了一条裤子跑出去了,手机也没拿,什么都没带,你说他会去哪儿,他能去哪儿呢?”
柳情这几句话让我一时间消化不来。想来想去只会让我自己的脑子更乱,我于是放弃了思考,我已经不爱萧冉了,他怎么样和我无关。
我一步一步往家走,但每走一步都会想,他会去哪。夏天的晚上,气温骤降,他又穿得少,难免会着凉。他喝了那么多,还……这么晚,他能去哪?
在快要到家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我停下来,调转方向,开始找萧冉。
就算再怎么样,有什么事,等找到人再说。
20.
这个时间还开着的店面,也就只有星巴克、肯德基和网咖之类的。奢侈品店关了门,但牌匾上彻夜亮着灯,我几乎是跑遍了每一条街道,找了所有的角落,依然没有发现萧冉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那些兄弟们的手机号,再打给柳情,对方却已经关机。
这城市,夜里的风总是很大,我越走越冷,在某个空无一人的街角,我停下来想了想,按着不靠谱的记性往回走。
萧冉不会有事的。
他一定是回家了,或者去了哪个朋友的家里,他朋友那么多,个个都是像他一样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会让他出什么事不成。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我对自己说。
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公寓楼里面的感应灯坏了,一片漆黑,就在我上到我家那层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呼吸声。
这让我麻木的神经在一瞬间又紧绷起来——有人在?是谁?
等看清了我家门口的那个人以后,我所有的担心和难过以及恐惧全都揉在一起,我蹲下去,又索性坐在那里看着他,长舒了一口气,眼眶就势也就温热了起来。
萧冉。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等平复了心情,我起身开门,又费了好大劲才把萧冉弄到卧室的床上。他赤`裸的上身冰凉,屋子里弥漫着酒气。我看着他,心想我都要走了,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虽然腿累得发软,还是浴室里弄了条毛巾,泡了温水然后拧干,再回去给他擦了一遍上身。
他动了两下,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木木。”
你该说的是柳情。我在心里说。
我拿开他的手,回到客厅,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今天要去andy那里说一下辞职的事,还要准备一下东西,把房子退掉。明天就可以出发去y市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去办完了事,又换了张新的手机卡,给andy说了这个是我的新号,工资还是往原来的卡上打就好。
等再回到家里,出乎意料的,萧冉还在。他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餐桌上倒是摆满了菜。我看了一眼,品相还不错。
“木木?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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