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沈镜庭没脾气似的又靠了过来,涎着脸扳文煊的头:“想死你了,让我亲一个……”
文煊本来就有些怕沈镜庭,他的力气那么大,床上的手段又多,要是想强来他可遭不住,害怕得一边往床里边躲一边说:“别,你走开……”
沈镜庭的几个吻都落到了软绵绵的脸颊上,他听出文煊声音里的惧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停下了流氓般的行为,有些窘迫地说:“我就是看看你。”
文煊被逼到了床角缩成一团,一双似雪欺霜的裸足从睡袍底下钻出来,雪白的皮撑着清丽的骨骼格外优美动人,沈镜庭见了就魂飞天外,喉结忍不住上下动了动。
“你走,快走。”文煊见了沈镜庭这般色中饿鬼的样子,忍无可忍地赶他走。
“你别怕,我走就是了。”沈镜庭讪讪的,想为自己的唐突找个理由,解释道:“哥哥一连数日在内阁处理军情,我担心你夜里寂寞,就想看看你。”
他的理由乍听有点可笑,可文煊却笑不出来,他抓住了沈镜庭言语里的消息,连忙问道:“等等,你说什么军情?”
沈镜庭本来作势要离去,听见文煊的挽留,古怪地笑了一下:“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不能知道?”文煊急得光着脚就下了床,拉住沈镜庭的袖子:“你告诉我。”
沈镜庭眉头微皱,欲言又止。文煊软语哀求道:“算我求你了,告诉我。”
“还不是你在临州的那个相好闹出来的。”沈镜庭长叹一声,劝导他说:“九郎,此事涉及家国的安危,你就是再喜欢贺雪青,也该懂事些,别让我与哥哥为难。”
“你是说他……”文煊甚至不敢把那两字说出来,害怕说出来的话会成真,极力否认道:“不,不可能!阿烈不会的!”
沈镜庭把文煊的惊慌失措看在眼里,沉沉的目色中藏着不豫。“地上凉,你先回床上去。”
文煊见沈镜庭顾左右而言他,更加不安,急出了哭音:“一定是误会……你能不能放过他,求求你。”
沈镜庭嗤笑道:“求我有什么用?你不如去求哥哥。”
“他不会听我的。”提起态度冷硬的摄政王,文煊绝望又沮丧,他只能低声下气地恳求沈镜庭:“我求你,让我见阿烈一面,我一定好好和他说,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怎么如此天真。”沈镜庭冷笑。“如今国师都不再护着贺雪青,你可知现在向临州出兵,几日便攻得下那三十座城池。”
“不要!”沈镜庭的话像一记重雷炸响在文煊头上,砸得他头晕目眩,脚下不稳跌倒在地上,犹自拉着沈镜庭的衣摆喃喃道:“不要那样……”
沈镜庭蹲下身一语不发地平视着文煊,他已经哭了出来,脸颊上挂着两痕水迹,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文煊捂着眼睛止不住啜泣了几声,忽而想起了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般抬起头:“是不是我、我再怀上孩子就可以了。”
沈镜庭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我可以,我愿意的。”文煊的声音哀切,卑微地祈求着:“我留在京城,哪都不去了……只要让我见他一面。”
“看在太子的份上……求你。”
他不提太子还好,沈镜庭一听立刻神情如霜,冷漠地诘问道:“太子?”他的语气一转,将刻薄模仿得惟妙惟肖:“不是因奸成孕么?”
文煊没想到他会拿这个来为难自己,为自己当时的口不择言悔恨不已,连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他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在眼眶里糊成了一团,还想刻意地讨好沈镜庭来弥补当初的失言:“是你和我的孩子,以后,以后我会好好在宫里……”他说不出来了,文煊想象不出没有阿烈的来日,他想,若是摄政王真的发兵讨伐临州,那还能有什么以后?
“从前我待你不好,强迫于你,你恼我是应该的。”沈镜庭被文煊示弱弄得心烦意乱,本来还有许多嘲弄他的话也尽咽了回去,重新心平气和起来。他把文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循循诱导:“我依了你这回,你还恨我吗?”
文煊打着哭嗝,抽泣着不假思索地说:“不、不恨了。”
“当真?”沈镜庭想笑,却提醒自己不能功亏一篑,只得咬着牙忍着,看着文煊可怜兮兮地保证说:
“真的……”
“那你不许反悔。”沈镜庭压不住喜色,一把拥住文煊:“我们俩从今天起就和好了。”
文煊缓缓松了口气,下巴搁在沈镜庭的肩膀上,无奈地点了点头。
聆音阁中,沈镜庭口中那个忙于军机的摄政王正临于露台,手边的双鱼金盏中盛着新酿的秋露白。夜风拂过,白纱帐摇曳如影,盏底的双鱼也活过来似的摆动尾鳍,在清澈的酒液中畅游。
沈镜庭穿过重重帷幔,对着摄政王寂寥的背影唤道:“哥哥。”
“你去看过他了?”摄政王端起酒杯,仰起头满饮一盏,复又斟满了,递到沈镜庭手里。“他有没有求你。”
沈镜庭接过金盏,在远处乐府传来的丝竹声中低声说:“哥哥,别再捉弄文煊了。”
“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心疼?”摄政王倨傲地扬着头,“是不是他哭几声撒个娇,你就心软了。”
他见沈镜庭一言不发地默认,有些怒其不争,提醒他:“你要想清楚,今天让了他,他转头就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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