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祁半夏,温声道:“那不是兮儿那孩子么,走罢,过去与她说说话。”
祁半夏看见了不远处的渺兮,点了点头。
两人走近了渺兮,佘中冉柔声道:“兮儿。”
渺兮抬眸看向来人,随即起身恭敬道:“师娘。”
佘中冉注意到她的言行举止,越发觉得这女人乖巧可人,便拉过她的手,微笑道:“乖孩子,坐便好。”
于是三人坐了下来,渺兮给佘中冉,祁半夏各倒了一盏茶。
佘中冉接过茶盏,看向渺兮问询到:“兮儿啊,觉得派中如何,是否合心意?”
渺兮听到她的问话,便也看向她,诚恳道:“甚好,此地一片祥和宁静,透着温馨,派中待我之人也是极好。这便是家么?以前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却不想还可体会到。”
佘中冉听后动容道:“唉,这孩子,以前是受了多少苦啊。”随后温笑道:“不过,现下不同了,你有了我们,以后便不再是一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都可以做你的依靠。”
渺兮听后似又红了眼眶,满足地点了点头。
坐于她对面的祁半夏,深邃的墨眸望向渺兮,看到她纯澈的眸中,眼眶微红,似泛起淡淡的涟漪。她到底,还是有过往的,虽然她表面随意,内心深入却有不可揭的伤疤,如若将她结痂的伤疤撕开,她必然是无比苦痛的。她将随意的模样展现给自己,想必自己是值得她信任的。也罢,听她与自己说笑,可以让她暂时忘却她内心的苦痛,自己吃亏一些,也无不可。
随后她便看到渺兮转头看向了自己,眸中神色已恢复平常,她道:“方才用早膳时,听你的弟子秋佳说,你们都在议事,是发生了何事了么?”
看她已不再为过往伤心,祁半夏微微笑了一下,便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俱都告知于渺兮。
渺兮听后先是气愤道:“怎会有如此女贼,简直是可恶,闻羽师姐若能将这惯常作恶的女贼擒住,想必是极好的。”随后略微笑道:“我虽未瞧见径寒师兄以往模样,但从方才所言,竟觉得径寒师兄如此有趣,不成想半夏身边俱都是如此有趣之人。”说罢后便笑开了。
祁半夏看到她笑开的模样,听到她方才称她为“半夏”,想是在她心中已然将自己当做交心好友了。是了,就是这模样,她笑起时的模样最是动人,她该多笑笑,往后她必然也会令她多笑笑。
想到这,她看向渺兮时,嘴角不自觉也跟着微微一笑。
随后她却道:“像安度那般看似不正经却带着股有趣之人,他到底是如何成为半夏你的弟子的?”
祁半夏:“……”
又来了,她又一次说得自己哑口无言。
她笑意凝住,面部微僵,略微垂眸,不再看笑着的渺兮。
此时坐在一旁的佘中冉却是道:“这说起来也是个有趣的故事罢,兮儿若想得知,可让夏儿细细道来。”
渺兮不假思索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祁半夏:“……”
此刻她想远离这个地方,不知怎地便讨论到此事了,她将乐径寒之事告知与她,是想她听后会觉得欢喜罢。诚然,她很欢喜,却不觉竟扯到自己身上了,娘亲还在一旁加火。这件事,是她十九余载来,觉得最没面子,最不像自己的做为,每每想到此事,都不觉会后悔。
罢了,既然她想听,那便告知与她,也无妨。也不知为何,她更想看到她欢喜的模样。顶多,在她心中,增了一件自己的事罢。
随后她便抬眸,认真看着渺兮,道:“那我便详细说来,但,莫要笑话我。”言语中透着一丝窘迫。
渺兮看着她,点了点头,身子略微往前一倾,右手托腮,睁大了眼,嘴角微弯,似准备好了听故事的模样。
祁半夏:“……”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便开口。
此时,在下山的道路中,闻羽在前走着,身后一左一右跟了两名身穿黄白衣衫的男女。
且听见男子疑惑道:“既是女贼,为何派我一男子跟来?”
在前的闻羽听后淡淡道:“以防万一,若出了事,有一男子也好照拂。”
在后的女子听后看向身旁的男子,立马帮腔道:“笨,这都不懂。”
男子看着女子,深情地道:“懂你便好了。”
女子听后脸色泛红,似羞涩。
此时闻羽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两人已然离自己有段距离,正含情脉脉注视着对方,无奈道:“真不知为何带着你俩。”
两人听到闻羽的声音后,便回了神,立马慌张地跟了过来。
闻羽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待到山下,便看到贴着女子画像的抓捕告示。
男子看着说:“这女贼竟如此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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