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针惊恐的抬头,看到没戴面具的那张脸,眼尾本来该是火况下都变得十分冷漠。
江落青道:“再者我记得你是没有弟弟的吧,不对,应该是说,你家只有你和你母亲两个人,你哪来一个患病的弟弟?”
这事情还是黛木偶然有一次说来的,说的也不多,只说青针算是在府里长大的,小时候他爹没了母子俩过不下去,来投靠了丈夫在府中做管事的姑姑那里。
江落青那时候也没认真听,记得不是太清楚,只不过从那以后就记得要少从青针面前提一些父亲的话题了。
结果没想到这最后却是用来拆穿这人的谎话的。
青针面色苍白,他紧紧咬牙,额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他眼睛发红,低着头喘气,好像被人戳到了致命伤口一般。
江落青垂眼看着他,没想到这人这么脆弱,他这才说了几句?而且每一句都是不带攻击性的,没想到这人就受不了了,那是怎么有胆子半夜过来偷袭他的?
江落青道:“而且准备挺全啊,不像是匆忙准备。药粉吹针都准备好了,可惜你是话本看多了,这东西没有内力催动,压根连一把菜刀都不如。”
他这话出来,刚才还在轻轻颤抖的青针忽然停下来,他抬头看着江落青,一双眼睛通红,里面是疯狂,他低声道:“所以公子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对吧?”
他说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他见江落青没说话,于是自顾自的讽刺的笑道:“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呢?主子自己把你放弃了,就跟院子里那些人一样。主子对你没兴趣了,你还因为你能一句话就要了我的命?”
他说着忽然朝江落青扑过去,江落青以为他是要打人,所以旋身想躲过,结果才躲到一半,腰腹和手就被紧紧搂住了。
青针喘着气抱着江落青,他越看眼前细白的脖子,心里越痒,鬼使神差的忘记了想要报复的心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细滑雪白的脖颈。
江落青身子猛地一僵,他手上用力,本来为了好看做的特别薄的杯子就碎了,碎片割的他满手伤痕,甚至有碎片还陷在肉里。
杯子是在他的手跟桌子间碎掉的,他的手成为了缓冲,导致这声音并没有多大。
脖子那里是炙热的呼吸,有手在他的胳膊和腰上游移,甚至还要有往上的趋势。
江落青头脑空白,不停触碰脖子的柔软,这并不是很好的一种体验,对于他来说甚至过于毛骨悚然了。
他满是伤口的手不停的留着血,他手上捏着薄薄的瓷片。
青针深深嗅了一下眼前的脖颈,他几乎称得上是心神迷醉般的叹息道:“真甜。”
话音未落,只听轻轻的噗呲一声,他的声音就停住了。
江落青捏着碎片用力往外一划拉,血就喷出来了。溅湿了他半张面孔,刚才撑着他力气不够紧紧抱着他的人这会儿已经捂着被隔断的喉咙倒在地上了
一双眼睛死死睁着,眼球突出像是要眼前这个杀死他的人,又好似是还在眷恋着眼前这人的容貌。
江落青抬脚走到床边坐下,他皱着眉,嘴里吸着气把手上的杯子碎片拿出来,床头里还放着之前用来收拾他腿伤的伤药,他拿来敷在自己手上,他动作十分小心,然后慢慢用布条把手缠了一圈又一圈,把手缠的严严实实。
今晚发生这种事情他感觉很疲惫,连稍微收拾一下地上人的心思都没有,他床单扯下来盖在地上的人身上,然后倒在床上盖着被子睡了。
第二天黛木熟练的端着洗漱用的东西推门而入,这两天都是他自己推门进去的,江落青并不会锁门。
他看到床上的人还在睡,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声,把洗漱用的水放好,他转身这才看到黑色的床单被盖在了地上,床单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砰——!
江落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黛木惊恐的跌坐在地上,他用手撑着自己往后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地上的尸体上半部分露出来了,下半部分还被盖着,那脑袋是歪着倒在地上的,倒在黛木那边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一样。
黛木干脆闭上了眼睛往后退。
江落青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他揉着眼睛走到尸体旁边弯腰把黑布给盖上去,走到瑟瑟发抖的黛木旁边力道很轻踢了踢他的腿道:“别怕,没事儿了。”
黛木看着江落青,他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没褪下去,好不容易亮起来的光像是被蒙了灰一样,他颤抖道:“青针,死了。”喉咙被割开,脑袋要掉不掉的歪着在那里,一大滩的血迹把地板染成了近黑的颜色。
那双眼睛瞪着他,死不瞑目。
黛木又抖了一下,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死人。
但这个却是最让他切身体会到死亡的,他头一次看到被露出来的尸体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和他一块这么久的人,说没就没了。
江落青顺着他的话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尸体,他道:“嗯,死了。”
他说完见黛木还是一脸惊恐,显然没恢复过来的表情,于是转身去洗漱了。
水温烫,擦在脸上很舒服。
他洗漱完顺顺溜溜的拿了一些凝脂涂在脸上,还有手上。
这是他从小到大一个不甚起眼的习惯,他从小被母亲带着涂这东西,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洗漱完就会涂一下脸。
不过他也不对这个习惯有什么必不可少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要是非得往脸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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