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灯怎么回?我替你挑灯引路……”闻声,怀旻回头。康岐安挑高灯笼,黑夜里,昏黄柔和的光照亮彼此容颜。
以为在刚刚的战役中取得了胜利,还对此有些沾沾自喜的康岐安,霎时,心中涌现出无以复加的挫败感。或许自己想错了这两人的关系,酿成祸事……
“你喜欢他……对么?”康岐安问。
怀旻发红的眼眶里泪水几近跌落,满眼恨意是刀子,康岐安这一刻才真切体会到。
“我去解释清楚……”
如鲠在喉,康岐安转身欲追李行致。怀旻声细如针但能清清楚楚使他听见,说:“句句不假,谈何解释?”
“我并非刻意侮辱你。”
“闭嘴,我知道。”
康岐安闻言一怂,怀旻收了怒色,重新挂好面具,又言:“……明日便登门拜访,与您清账。”
“就今日吧,正好你无灯,我与你同行。”
康老爷家大业大还是放不下这几十两银子,怀旻腹诽。
康岐安心里也有心思。怀旻说他知道,这句话够嚼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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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fēng_liú惯了,我见你与他……还以为你为了尽快还银子,图个来钱快,又做那门子生意。”康岐安挑灯与他比肩同行,走了不多久便开始解释。
“我要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绝不会一时情急,口无遮拦。明日我便……”
“闭嘴。”
康岐安闭嘴。
黑灯瞎火,怀旻本不愿搭理他,可心中窜起无名之火,还越走越气。忽然,侧过身子言道:“我为还你的银子去做那门子生意……”
音落重锤于“你的”二字上。
怀旻夺过灯,提高,照着康岐安的脸,左看右看。
“你康岐安好大的面子,我为还你的钱去做那狗屁生意?!”
“不是因为你……是李行致!这小子向来不检点,是因着他我才想岔了……”康岐安连连祸从口出,酿成大错,心中忐忑焦急到了极点。此时也忘了方才闹心的一股醋意,空余手足无措。
“闭嘴,我知道。”
说与不说都是这一句答复。
怀旻挑灯走在前面,康岐安跟上他,规规矩矩听他冷言冷语。
“您于我有恩,我都记着呢。要是一心想羞辱我,也不会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救济一把。此事您也不过是说了实话,并非胡诌泼我脏水。这脏水原本就一直在我身上。”平铺直述,比谈生意还严肃些,只是说至此处时,停顿,转头“我心里把恩恩怨怨一条条都理得清楚,放心吧。我只是气我自己身上脏,可不敢把怨气撒您身上。”
“你在怨我。”康岐安十分笃定,他略微厚重的嗓音飘散在夜风里,被吹得冰凉。
“怀旻……莫喜欢他。若是想找人作伴,便选位姑娘成个亲,比与他纠缠不清来得好。”
之后一路,怀旻就听他天南地北地瞎扯成了婚的好处。
说得就像他有老婆似的。
“到了。劳您在门口等,就不请进去了。”说着怀旻只身进去,一摔门,将康岐安隔在外面。
进屋翻找出东西,再清点核对一遍银两。正当此时,打更声传来。
匆忙转身,康岐安就站在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漆黑的影子把人吓一跳。
“子时宵禁了。”康岐安解释。
怀旻不吃这一套,将东西塞人怀里便下了逐客令。
“庙小容不下大佛。街角打拐有家客栈,您将就凑合一夜吧。”说着又给他塞了一块碎银子,是单算给他住店的。
“行……等手上的事办完,我再来找你。”康岐安活像个叫花子,拿着手里的一堆东西,心事重重,郁郁寡欢。
怀旻先他一步开门送客,耳朵边飘进他说还要再来。
诶哟,可不敢,可不敢再见。您这扫把星下凡不容易,抓紧机会去祸害苍生,别在我一人这儿耗功夫。
嘲讽是憋在心里的,怀旻努力撑起有教养的面皮。
“既是恩怨两抵,便再无瓜葛的好。我人微命贱,不敢攀您的高枝。往后fēng_liú云散,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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