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令牌?”
段寒生将木质令牌递给县令。
县令接过令牌,上有小楷“虞清门”三字,木牌挂着浅色流苏,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流苏色浅,说明他不过是门中杂役,没什么地位。
思及此,县令陷入短暂的怀疑中,自古朝廷不宜插手江湖之事,而且既然尸体死了五日,凶手又怎会碰巧在他们接到消息赶来时撞个正着?
传消息的是个老乞丐,他们虽衣着破烂,肮脏不堪,实则镇内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消息源来得最快捷,这一带的乞丐都由勿须长老掌控,如此一来,谁在背后做手段,便不言而喻了。
怕是眼前的这小子得罪了他,被故意算计了。
县令接着问道:“你姓甚名谁?”
段寒生拱手:“在下段英俊。”
县令皱眉,果然,他从未听过这号人物,这种小喽啰,勿须长老怎么会去特意对付他?
他摸着胡子,狐疑地看着段寒生,恰巧,段寒生也不急不慢地坐着打量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十三想
好在短暂的尴尬结束的很快,一差役匆匆而来,附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
县令仰过身,狭小的三角眼偷偷瞄了段寒生一眼:“这是……钟掌门说的?”
差役悄声道:“但虞清门的勿须长老……”
县令眼皮子一抬,问:“他怎么了?”
差役犹犹豫豫,琢磨不定。
县令见他神色不对,心头一跳,从座椅上猛地站起,扯着差役的胳膊就往外头走,等出了门,才疾言厉色道:“愣着做甚?还不快讲?!”
差役双腿发软,抖得跟筛糠似的,声音急促:“勿须长老只派人说了一句,说……说……您这花几上的青花瓷玉瓶当真是漂亮得紧啊,县令大人花了不少银两吧,就这句。”
“他……他还……还给我了这个……”
县令迅速接过差役手中的账簿,天气阴冷,他额头却布满密密麻麻的热汗。
账簿是普通的账簿,可里头的内容可不普通,上面详细记载了他这些年来每一笔贪污的银两,甚至连年前他的宝贝儿子为了强抢民女,将其六旬老父活活打死,为了疏通关系,支出的三百两黄金,皆用红圈标注了出来。
还有五年前安喜镇久逢大旱,镇上的农民颗粒无收,朝廷赦免了他管辖这一带的税负,可他并未通知底下人实施,由于高额的税负无法承担,镇上死了一大批的平民,他偷偷将此事压下,为得就是让那些收入锦囊的税款不被上面发现。
他越看越心惊,不禁提高了声音:“这是勿须长老给你的?!”
差役应道:“是是是,他说您看到了,自然会知道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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