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竖痕:“伤口怎么还是没好?”口吻里满是赤裸裸的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他情绪变化的那样快,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颜绪以为他这次来仍旧携带着会愤怒。
可是他没有,颜开平和煦而慈祥,那日的暴虐就像平原上刮过的龙卷风,过去就过去了,没有余韵。
剩下的只有自己的狼藉。
“……打得那么重,怎么会那么快就好?”颜绪咬着嘴唇略带恨意的说。
颜开平放下他的下巴,垂着眼睛笑起来:“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总是不长记性,我罚你这一点都算轻的。”
“我是二哥养的狗吗?说打就打。”颜绪几乎咬破自己的嘴唇,“就算是一条狗,也不该遭到这样的虐待。”
颜开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你恨我?那天你还说你最爱的是二哥,现在又要反悔?”颜开平骨子里并不信颜绪是真的爱他,不然他那天也不会让自己的怒火烧得自己全没了分寸。
他心里也是悔。他打他打得太厉害,那一刻他甚至想着要不就这样活生生的玩儿死他,以阻断他的妄想——逃离自己的妄想。
颜绪被他炙热的胸膛烫得一抖,他分不清这样的烫是喜悦的烫还是恐惧的烫:,但我也最怕二哥。我真的想不明白,在二哥眼里,咱俩算是什么关系?”
颜绪半是恐惧半是期待的看着他,目光是急切的,呼吸也是急促的。
颜开平的目光留恋在他美好的五官和丝绸般的皮肤上。
他犹豫了一下:“我好像还没有对你亲口说过——我是喜欢你的。”
颜绪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欣喜,他只是觉得失望透顶。
虽然早就明白他与对方是不对等的关系,连感情的付出也必然伴随着这样的不对等。可是听到颜开平的答案,他还是太难过。
颜绪眼中的急切迅速黯淡下去:“可是,可是我对二哥的感情是爱,不单单是喜欢。不是敷衍,不是谎言,不是因为你的惩罚而有的畏惧,我真的是爱着你,二哥……”
颜开平听到自己的脑中一声闷雷似的响,热汗瞬间遍布了全身。
他轻轻推开了颜绪,想去摸索怀中的烟盒,但掏出来才发现里面早已经空了。他身后传来颜绪的哽咽,你对我的喜欢,跟对其他人的喜欢有没有区别?会不会因为我是你弟弟而多疼爱我一点儿?quot;
颜开平捏了那烟盒扔进垃圾桶,故意把话题扯了开:“把眼泪擦干,总是哭太伤身了。”
得不到回应的颜绪狼狈的退到床边,六神无主的坐下。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冰冷的双脚。
颜开平蹲到他面前,将棉麻拖鞋套在他脚上:“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总是赤着脚走路,你就是不肯听。”
“二哥。”颜绪微微的啜泣传进他的耳朵里,“看在我爱你的份儿上,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求求你对我好一点,反正我也是活不长的,浪费不了你多少精力……”
“闭嘴!”颜开平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目呲尽裂,“再说这种丧话,我他妈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颜绪看到他额头上青筋暴露,一副恨不能撕烂他嘴的样子,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
颜开平似乎因为他的话气到失去了理智,他站起来在室内困兽似的转。
颜绪想站起来说些好话安抚他,腿却软得无力。他眼见着颜开平突然摔门而去,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颜绪心里冷得跟跌进了万丈下的冰窟。
他低下头,缩成了一团,倒在床铺上。
他就这样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卧室的门却又突然被粗暴的打开!
颜开平带着一身雨气,混着颜家祖宅特有的檀香,一把拽起了木然的颜绪。
“二哥?”颜绪一脸麻木的看着神情肃穆的颜开平。
这男人将他扶好,拉过他的手腕,摸索了几下那玫瑰金手镯,冷不丁的将它摘了下来。
本来还有些木然的颜绪此时却一头雾水:“你要做什么?”
颜开平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手串,二话不说的给他戴了手腕上!
“这是什么?”
颜绪摸着那沉甸甸的暗红色佛珠,纹路清晰,看起来很有些岁月沉淀。
颜开平捉起他戴了佛珠的白`皙手腕放在唇边用力厮磨,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这是明朝虹己大法师的念珠,咱们颜家的辟邪强身的圣物,开过光的,它一代代传下来,爷爷传给父亲,父亲再传给我。现在我把它给你,你戴着它,绝对不许摘下来。”
颜绪惊道:“你疯了,这是颜家家主才能戴的,我戴算什么?”颜绪不是对颜家毫无了解,他知道颜家有个祖传的宝贝,只是从来没见人戴过它,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佛珠的真面目。
颜开平恼火的按住颜绪往下摘手串的手,喝了一声:“不许摘!”
颜绪震惊的眼里,过了一会儿才凝了泪:“二哥……”
颜开平捂了他的嘴,面上突然显了点疲倦的气色:“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他紧紧抱住颜绪,倒在了床上。
室内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颜开平才哑着嗓子对颜绪说:“这几天,我把我名下的一个小公司过到你的名下了。等多段儿时间你身体好了,就去学着怎么经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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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遭受了一天幻听折磨的颜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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