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阿诚在这个吻中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他咬破了明楼的舌头,淡淡的血腥在他们的口舌间传渡交缠,仿佛一剂最好的cuī_qíng_yào,缓解了疼痛,又放大了快感。
“啊……”阿诚的头向后仰去,整个人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他的体内楔入了明楼,他的身体适应着明楼的形状,他包裹着他。他伏下身,去吻明楼额角的一层薄汗。
明楼在他的体内律动起来,他记得那个点,那个叫阿诚浑身战栗的点,直教这个惯会撩人的小家伙哭着求饶。
“大哥……大哥……哥哥……哥哥饶命……”
“这话……以后我只想在这种时候听到。”明楼把这句话和吻一起送到他的耳边,“当保重你自己的性命,我等你回来。”
“哥哥……明楼……”阿诚说不出其他的话,在他的耳边什么都答应,他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仿佛他是一个漩涡,卷进了他所有青春、回忆、理想和爱情。他将不吝用任何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如果他还能思考。
“记着,网能捕鱼,却不能捕捉天空上的鸟。我们终有一天不再是落网的鱼,而是自由飞翔的鸿鹄。”
车站的汽笛响了,他裹紧了明楼的大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皱巴巴的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在他的耳边轻轻道:“在我的柜子里,我留了一份临别礼物。”
明楼怔了怔,顺势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道:“我没有准备礼物,先欠着,这算首付,余下的等你回来结算。”
阿诚的柜子里,是一瓶他不打算给明堂的,只属于他们的比翼齐飞,标签上只上书一个“明”字。明楼的明,明诚的明。
这支香并不甜美,相反,竟有些咸涩。是大海的气味,满目青天之色,正是鸿鹄翱翔最好的背景。
第19章
列宁格勒人工河纵横,但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北国冰封之际。这一期已经去了三个人,算上他四个。阿诚戏称可以凑上一桌麻将。不过军校里没有这东西,闲暇时候就是睡觉。
他不适应这里,并非仅仅因为寒冷。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利亚姆和苏珊所热爱的国度,不过也没有想过他踏上这片土地时,他们已经去世了。这个国家用他最寒冷的一面迎接了他,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政治环境。
睡他上铺的谢廖沙教他谨言慎行,军校里是政治正确最重要的地方。刚刚结束的莫斯科审讯,波及之大,范围之广,叫军校里人人自危。他不去看书——图书馆里也并无消遣的书,也不写信。空闲的时间就睡觉,练枪和训练侦听技术。跟谢廖沙熟了以后,再学着喝酒。
军校应当禁酒,但是天寒地冻的,如果再禁酒,几乎要了人的命。他们两周放半日,便喝上很多。一口伏特加如同一团火,叫他从舌头喉咙烧到肚腹,虚假的热度在体内横冲直撞。还不如一个吻来的温暖持久。
他总记得那个吻,他顺着腰线一路向下的手指。他不知道明楼这代号到底谁给取的,或者是他自己的概括,那他确实是有自知之明的。爱欲如毒液,顺着血管爬到他的每一个毛孔,叫它们都回忆起那个火热的晚上。然后这便是深夜唯一的热源,伴他度过苏联漫长的冬夜。
平心而论,军校让他学习到许多先进的知识。他们的训练系统而高强度,在最短的时间内,他学会了最先进的侦听技术,格斗技巧也得到了磨练。不过这个国家并没有赢得他的好感,相反地,他感到恐惧。
建军节那日,他们得到半日假。谢廖沙与他去列宁格勒。明楼喜欢旧书,他同谢廖沙走进一个书店。书店门口有许多海报和斯大林的像可卖,到书店的最深处才有几本可读的。他正在雷列耶夫和普希金之间抉择不定,门口闯进一队行动人员,问过姓名,不由分说地带走了书店的老板。又扫了一眼手里拿着普希金的阿诚,向他走过来。谢廖沙冲上来挡住他,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我们是军校的。执行你们的任务,我们是来检查有没有违禁书籍的。”
行动人员的脸上浮出笑容:“辛苦了!有人已经检举他参与了图哈切夫斯基叛国案。”
“真是骇人听闻。辛苦你们了。”谢廖沙笑着,“我和我的同事还有其他任务,先走了。”然后向阿诚招了招手,见他手上还攥着那本旧书,便道:“这本书我们需要作为一个补充物证——你知道的,报告总是要打的。”
“我知道。”那人点头笑道,“最近真是快要忙不过来了。”
“想到这么多的叛国罪在我们身边,就让人不寒而栗。”
互相行了一个军礼,就此别过。
谢廖沙叫他把书收进包里,又叫他回去收好,千万不要给人瞧见。如果真的被看见了,只说煤炭份额不够,从垃圾场里收来取暖。
明诚还在想着那个书店老板,低声道:“他同图哈切夫斯基的叛国案竟也有关联?”
谢廖沙不语,良久才答非所问:“你是中国派来的,应当不会为难你,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听说,我区的份额还没有满。”
罪犯也设了份额,这事情叫阿诚觉得荒谬。而当荒谬变得如此迫近,便显得恐怖和疯狂。
审讯课结束,教官说有一个实习。一班人便如同劣质罐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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