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可不缺钱。我爹那是跟人学了种田手艺,不一根筋地在旱地里种麦子了……”陈怀远嘟哝着又抱着酒瓶子滚到一边喝酒去。
“我也没贪污。”一边喝醉了的孙仲民也哼哼唧唧起来了。
“你们看你们看,这个也矫情了。这家家里,哪还需要贪啊。”
众人哄笑。
“本来嘛,一些无伤大雅的钱,你不拿人家还会怨你。现在怎么搞得我们个个贪污犯一样?光鳞,罚酒!”
“就是,罚酒罚酒!”一边有人拍着桌子哄笑。
后来都喝高了,又叫了些陪酒的俏丽女郎来,众人这便只谈风月不谈国是,又喧闹了一阵,被这些莺莺燕燕各自扶着进了隔间“休息”,做的那档子事就不用多说了。
大家都是有妻室的人了,今天一起出来fēng_liú快活打野食,陈怀远也不好一个人泼冷水说不干。再说这段日子的分别,陈怀远想着梁冬哥能早日归队,整日里盘算了见到人该说什么话该办什么事,一想起来就虚火难耐。那女郎扭腰摆臀的又是个熟练工,浑不似梁冬哥那般总是生涩勉强,陈怀远这会儿脑子被酒灌得晕乎,也顾不住这么多。
好巧不巧,这天正好梁冬哥归队,回到司令部找不到陈怀远,听说陈怀远跟几个长官去哪哪儿的酒馆吃酒去了。梁冬哥也是出于好心,怕陈怀远醉酒了又哪里磕到碰到,加上他那个时好时坏的头疼病,担心到时候没人照顾会难受,就去了。去了正找不着人,可巧黄达的副官也在,这人认识梁冬哥,就给他指了个路,还暗示他待会儿再过去,免得冲撞了长官的“好事”。梁冬哥一时间没理解正确,还以为一帮军官在里面喝酒谈天不想外人打扰。梁冬哥这么理解,反而对这帮人的聊天内容好奇起来。他装作答应,辞了黄达的副官后就往里去,没想便撞上了这样的一幕。
梁冬哥傻愣了一会儿,马上掩门退出。他面红耳赤,手脚发汗,心跳得咚咚直响,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自嘲着想:他原就该如此,自己只不过正好经常在他身边,许是他口味不忌,便是男人也能抱着泄欲……梁冬哥越想越不堪,回头也在那店里叫了酒,一杯杯地喝起闷酒来。
梁冬哥本来就酒量浅,虽然跟了陈怀远几年酒量见长,但也禁不住这般胡灌。加上身上伤还未全好,几杯下去就又晕又呕,嘴里嗓子里肠胃里,只觉得火辣辣的烧成一片。
陈怀远无意缠绵,一番发泄后酒也差不多醒了。他从隔间里出来,见小厅里只有黄达在正襟危坐着吃茶。
“舒服了?”黄达抬眼睨了陈怀远一下,又顾自抿了口茶,“你还挺快。”
陈怀远尴尬地咳了一声,反问:“庆云不玩么?”
黄达摇摇头:“身体不好,戒色。”
陈怀远“啧”了一声,摇摇头:“你现在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嫂夫人岂不是要吃斋念佛去了。”
“差不多吧。”黄达也叹气,“这几年旧病复发起来,真是要人命。今儿这酒,其实也是多喝了。”
正说话间,黄达的副官进来给黄达递药,看到陈怀远,还笑道:“看来是我多事,还让梁秘书在外多等等,不想您已经完事了。”
陈怀远正心不在焉,这话他听得一愣,马上一骨碌站起来,跟黄达匆忙告别。
“这世上,有些人还真是说不清楚,他这么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委员长都降不住,居然能被他副官降住。”黄达感慨。
“梁副官也是个聪明伶俐招人疼的后生,也难怪陈副军长待他这么亲。”他的副官乐呵呵地在一边搭腔,“听说这次是立了功。他今年才二十二,将来定是个有前途的。”
夜深人静,陈怀远抱着梁冬哥回到司令部,值班的人见了都傻了眼:陈怀远出去吃酒,喝醉的人怎么是梁冬哥?
梁冬哥喝醉了,也不说话也不闹腾,让陈怀远抱去一起洗了澡换了衣服,安静得跟布娃娃似的任人摆弄,只偶尔嘟哝,发出些谁都听不懂的声音。陈怀远见到梁冬哥身上的伤自是心疼不已,知他在敌寇手里吃了苦头,便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去床上,生怕眼前细瓷般金贵的人被自己一不小心给碰坏了。
等陈怀远拿毛巾给梁冬哥擦头发时,梁冬哥大约是觉得冷了,瑟缩了一下,往陈怀远怀里拱了拱。
陈怀远才跟别人行了事,这会儿对着梁冬哥,别提有多心虚了。见他醉后无意识得对自己这么亲昵,又喜又愧,正想间,只见梁冬哥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陈怀远。
陈怀远心中一动,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唇上一片柔软。
梁冬哥的吻很任性,没什么技巧可言,完全可以形容为啃猪蹄,但陈怀远还是大喜过望。虽然陈怀远不久前才去了火,可梁冬哥这般闹他,眼看着又要勾起火来。
待陈怀远掌握主动权,托着梁冬哥的后脑撬开对方的唇齿用力吻回去时,梁冬哥忽又罢工不干了。他轻挣了一下,陈怀远以为碰到他的伤处,不由手上一松,便见梁冬哥卷着毯子缩了下去,枕着他的腿扭动几下,又安静下来。
陈怀远歉疚有之,心疼有之,哭笑不得亦有之。他见梁冬哥虽然安静,但眼睑轻颤,眉头紧锁,显然内心极不安稳,不知醉梦里想着什么东西。
刚刚吻过的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惑人的水泽。
“陈怀远……”
手一顿。
“陈怀远……”梁冬哥又嘟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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