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见梁冬哥这般,也只笑笑,不多说什么。
陈怀远一直都知道梁冬哥是个极有想法的人,梁冬哥想他做什么不想他做什么,他其实都能察觉得出来。可陈怀远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一般所谓被人控制和诱导的不便和违心,因为梁冬哥对他从来用的都是你明知是套但还会主动往里钻的阳谋。而且你回头会发现好的坏的都是你自己干的,他是顶无辜的那个。但是,你就是无法拒绝他,还得感谢他,而且不会讨厌,只道他心直口快是个藏不住心思的……甚至,有时候会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
陈怀远皱眉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想了。
“冬哥。”
“嗯?”
“我怎么觉得你去老家养了一趟伤回来,酒量没见长,脾气倒见长。不让喝酒就算了,居然还跟我抢酒喝。”
陈怀远刚打趣完梁冬哥,外面门房回报,说张家九小姐来了。
梁冬哥正给陈怀远扣外套扣子,听说是张冰,放着陈怀远不管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陈怀远怔怔地看着梁冬哥撒丫子跑出房门去,半晌,才抬起手来给自己扣扣子。一边扣着,一边不禁摇头哂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此间亦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说高兴吧,骗鬼呢!可说难过吧,他倒是觉得,自己表面上也是有家室的人,不好单就这么误着梁冬哥。两人这样终归不是个事,冬哥如今不介怀两人之间的荒唐事也好,与其将来自己老了被讨厌怨怼,不如现在就散了这筵席,或许还能成全一段交情……
你说这人啊,心境不一样,想法就不一样。当初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时候,陈怀远对梁冬哥可霸道得很,别人盯着多看一眼都不乐意,吕梦娜更是没少被他黑脸。如今被削兵权失意落魄了,他又开始自怨自艾萌生退意。越是觉得梁冬哥的好,他就越自惭形秽。这时候张冰来插上一脚,陈怀远就马上开始在心里伤感忧郁故作洒脱,还自以为崇高忍让做出了牺牲想要成全对方。
梁冬哥哪里知道陈怀远此时那九拐十八弯的肚肠里装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毫无重点的东西。
“梁哥,给,这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治头疼的偏方,药材都照着方子抓了十贴。先吃着,看看效果。”张冰把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梁冬哥怀里塞。
“这么一大早的你就送东西过来……”
“别跟我客气,我下午有个聚会,赶早了去做头发,顺道就来这里了……还有,这个袋子,里面是我让刘婶做的绑腿棉套,有十几个呢,衬的是紫貂皮,可暖和了。我爸说这种伤病最要注意被整成老寒腿,否则老了就只能做轮椅了。你让陈叔戴腿上试试,要是大小不合适,你再让我带回去改。”
“吓,紫貂皮?也太破费了,只不过是想做些棉布套而已。”梁冬哥有点咋舌,心里嘀咕着这位张高参哪来那么多钱啊不是贪污受贿了吧。
“没事没事。你不知道,我家那刘婶爱卖弄手艺,其实都是旧帽子改的。里面还不一样填的都是棉花么。”张冰笑着解释,“对了,还有这袋。这袋是给你的。”
梁冬哥不好意思:“我?我又没什么需要的。”
“就两条围巾和手套罢了,过冬用。”
“本来托你弄这弄那的就够不好意思的了,你还给我带东西……”
“喂,臭小子,不肯娶我也就算了,这点东西都不肯收下,不给本小姐面子啊!”张冰淑女不了一会儿,假小子本色又露出来了。
梁冬哥笑笑:“那好,这次不跟你客气,下次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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