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回过神,伸手重新褪开梁冬哥的外套,一手撩着衣服,一手沾了药膏在疤上涂抹。
“桂南之后,我见到你,还说欠你的要还。”陈怀远顿了一下,自嘲道,“可没想到,这些年,越欠越多了。”
梁冬哥垂下眼睑,转移话题道:“每天睡前这么抹,有用吗?我都没见这疤有什么变化。”
陈怀远知道要见好就收,还要天天这么磨着,梁冬哥再迟钝也要发现自己所谓的祛疤纯粹是“图谋不轨”了。便咳了一声,开始胡诌:“嗯,今天抹完也差不多了。这个药呢,其实是促进新肉生长的,所以有祛疤的功效,但是你这个疤太深,所以去不掉,但是底下长了新肉,以后坐飞机就不会爆炸了。”
梁冬哥这下再傻也知道陈怀远在胡说八道,笑着扑到陈怀远身上,作势要掐他:“你才要爆炸!”
陈怀远笑嘻嘻地接住梁冬哥,顺势摔在床上,搂着人翻过身,把人摁住。
“臭小子,要造反啊?”
两人小闹了一会儿,准备睡下。
黑暗中,陈怀远忍不住问梁冬哥:“为什么对飞机这么感兴趣?飞机虽然快,坐着可一点都不舒服。其实就是个铁皮桶子,人往里面蹲而已。连个窗都没有,坐着还耳鸣,不如坐火车。”
“坐飞机,人就能飞到天上,多好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坐一回。”
梁冬哥说话的时候,气息拂过陈怀远的颈窝,撩得他一阵燥热。
“着什么急,等去沈阳的时候,你跟着我坐飞机过去。”
梁冬哥又道,“要是人人都能坐上飞机就好了。”
陈怀远拍着他的背,随口道:“慢慢来,会有的。”
“嗯。”梁冬哥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脑海里是田愈忠在央大时年少轻狂的声音,伴着同学们的哄笑,恣意飞扬:我们将来的国家,应该没人挨饿,没人受冻,每顿都能吃到肉,家家有电灯,有电话。人人有报纸看,有广播听。柏油路四通八达,通到每户人家门口去。坐火车,坐飞机,都是平常事。从南京到北平,只用三天……年轻的声音渐渐远去,眼泪落到枕巾里,消失无踪。
陈怀远,你交代自己行踪的时候,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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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余珊珊的思想转变那里,别嫌我写得幼稚otz……给自己找借口说其实新民主主义革
命时期的思想在我们现在的人看来本来就很幼稚(殴
田七谐音田妻……忽然觉得我写得好恶俗好狗血。其实这俩人我从一开始就想好配对了(暗示很明显,一个字雨山,一个军统代号玉扇,有谐音),中途想改,没想到写着写着,还是让两人走在一起了。
第八十四章 各为其主
陈怀远杀田愈忠,是反其道而行之。毛仲新想通过证明梁冬哥通共拉陈怀远下马,陈怀远就利用自己**的面目,在自证清白的同时,保梁冬哥无虞。毛仲新不敢直接对上陈怀远,自然不敢再提梁冬哥通共的事。
余珊珊做梦都想不到陈怀远会主动找上门,然后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田愈忠死在了陈怀远的枪下。她虽是爱慕田愈忠,可到底多年来习惯了不动声色,当着陈怀远的面,也没有发作出来。事后冷静下来,也知道杜旅宁肯留他,共产党便不肯留他了。就是田愈忠本身,也向她交代过多次,说只要听到杜旅宁那边有什么风声,就让她提前杀了他,千万不要手软,他宁肯死在自己人手里,也不要成为同志们的负累。
可为什么是陈怀远?……是了,这应该是梁冬哥的意思。
余珊珊毕竟是个老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知道如今这种局面是最好不过。虽然她心中对梁冬哥免不了有些愤恨,但一想到他是田愈忠要保护的人,便也断了找他麻烦的念头。
只是余珊珊不知自己误会了梁冬哥,给的情报里没有说明田愈忠是如何死的,让梁冬哥拿到情报后,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陈怀远那里不是完全没有破绽,这才看出了端倪。
田愈忠死得突然,闹得杜旅宁十分被动。这让毛仲新逮着机会好生嘲笑了他一番。杜旅宁不知道余珊珊已经倒戈的事,气归气,也说不得她什么不是,仍拿她当做是自己的同盟。毕竟陈怀远位高权重,他既然铁了心要除田愈忠,余珊珊自然是招架不住。
杜旅宁哪里想得到,余珊珊这次倒戈得十二万分的彻底,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汗毛是向着党国的,连她自己喜欢的人被共产党“内部清理”,当然这是她自己误会的,也能按捺下悲痛帮着共产党当内线。
毛仲新见杜旅宁吃瘪,心中得意,说邀他过几日一起去见杨慕次。当然,除了毛仲新本人,谁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打嘴炮。
毛仲新知道杨慕次是的杜旅宁的学生,也知道杜旅宁一回上海就着急想插手潜伏人员回归的事。可毛仲新这人对自己的权力极其看重,不放心真让杜旅宁插手。毛仲新的想法很简单:要让杜旅宁趁机把人都拉过去了,自己以后不成光杆司令了么?尤其是那个杨慕次版“荣初”。
荣初本名杨慕初,是上海商界和医学界的名人。当年军统假装的日本黑龙会的人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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