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是成为丧家犬而是成为丧家蛇。不需使用体罚。有必要用其他方法让这只不懂礼节的蛇知道,怎样的形象才称得上是真正优秀的男人。
连具体方案都想好了,愤怒也稍稍平复。
但仍无法抹灭空腹感,仁摩啃着置于床边的巧克力缓解饥饿,将头靠向枕头。客厅传来无聊的搞笑节目声,又让他再次燃起怒火,但其实也是因为累了,仁摩不知不觉陷入沉眠。
「仁摩先生,您预定的时间好像已经过了耶。」
隔天晚上八点过后,田所在办公室中这么说道。这里不是正业的办公厅,而是ve的办公室。田所在两边都有挂名,往来两个不同的办公室。
现在用来当ve办公室的,是前几天举办征选会的出租公寓,仁摩坐在橡木制古典办公桌前,边翻阅文件边回答:「我知道。」他在看的是和某位顾客相关的报告。
「您好像是说预约八点。」
「对。」
「若是您自己的店还无所谓,在其他的gr用餐迟到似乎不太……」
仁摩抬头望向担忧的田所,咧嘴笑道:「没关系的。」
所谓的gr指的是最高等级的法国餐厅,基本上需采预约制,店内常驻酒侍,是有服装限制的高级餐厅。
「我刚才有通知他叫他先去,也在那时跟他说过,会有位需好好招待的贵妇同席。」
「贵妇?这不是教导杏二餐桌礼仪的晚餐吗?」
「不是啊,这是让那只邋遢蛇了解自身斤两的晚餐喔。」
仁摩的手表指向八点十五分,预约时间为八点,一般来说现在应该是在开胃品之前,边喝餐前酒、边挑选晚餐配酒的时候。
不过,这是那只蛇有办法如此彬彬有礼的情况。
「杏二有正式服装吗?」
听到田所的疑问,仁摩不假思索地回答:「应该没有吧。」
分配给他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附有衣橱。里头全都是以骷髅或蛇为主题的,没品味的服饰。相对的,gr的服装限制规定男性必须穿西装,穿着有破洞的牛仔裤配拖鞋去,对方只会委婉地让他吃闭门羹罢了。
但是,因为是用仁摩的名义预约,如果是在自己的店可能会给予通融。因此这次才会在其他店订位。
「不过,因为他是个很会耍小聪明的家伙,也许至少会从哪弄来西装吧。或者是,若是那家店,可能会有出租西装的服务。」
「原来如此,您的目的是要让杏二出糗啊……但是,这会不会对不起那位女伴呢?」
「不用担这个心。」
一说出晚餐邀请的女性名字,田所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您的姑婆吗?那么,应该就不会因这点小事动摇了。」
「而且她不是那种面对不喜欢的男伴,还会忍着继续吃饭的人,可会毫不留情地痛骂喔……直到现在只要姑婆约我出来,连我都还是会很紧张。」
珠子姑婆是仁摩祖父的妹妹。
虽然她已年过六十,但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同时也是位周游各国的美食家。她一直以来就是位对餐桌礼仪十分要求的人,仁摩小时候也被她严格训练了一番。连到了二十多岁时,还曾被她斥责「一点也不会选酒」,在餐厅里当众出丑。跟这位珠子姑婆一起上餐馆,要陪她吃顿满意的晚餐是件极艰巨的任务。对过着吃速食和泡面渡日的杏二来说,应该是沉重的负担吧。
「虽然之后大概会被姑婆骂……不过这也没办法,让那只蛇碰一鼻子的灰比较重要,咦?蛇有没有鼻子啊?」
田所歪着头说:「这个嘛……」
「算了,有没有都无所谓。话说回来,关于这件事……」
仁摩用手指戳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这是关于最近几起纠纷的报告。
「这很不好呢,那位先生无视我的忠告。」
「前天也在狗的脸上留下伤痕,在这之后付了一笔相当庞大的钱作为慰问金。」
田所也一脸困扰。虽尊称为「先生」,但他不是老师也不是医生,那名会员是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棘手的议员。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政治家,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仁摩起身叹道。
若再不去餐厅,姑婆可能差不多要发飙了。
「再透过议员的秘书劝告一次。说要是他下次再对我们家的宠物动手,就要给予强制退会处分了。」
「我知道了。」
仁摩留下点了点头的田所,出发前往餐厅。那么,现场情况会如何呢——仁摩在移动中的车内独自窃笑,那只一点也不可爱的蛇,现在应该极度困窘吧。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小毛头,外加他不是像仁摩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不可能会熟知gr应有的礼仪。
再说,他还跟那位辛辣的姑婆同席。应该苦于应付她,根本没空露出平日那抹轻笑,坐立不安地引颈期盼仁摩的到来。
「等您很久了,仁摩先生。」
一到达餐厅,熟悉的经理便出来迎接。由于彼此是同行,因此也可说是竞争对手,但仁摩与这家店建立了互相尊重的良好关系。仁摩也以笑容回礼,之后缓缓开口问了一下状况。
「关于应该是先行入坐的人,他有给您添麻烦吗?」
「东云夫人吗?怎么会呢。」
东云是姑婆的姓氏。仁摩纠正道:「不,我是说年轻的男方。」
经理恍然大悟地大大点头,露出斟酌语词的表情说:「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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