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重复解释道:“创口贴没有纱布透气。”
吴邪瘪瘪嘴,终于忍不住顶嘴了:“纱布没有创口贴好看。”
营业员看了看张起灵,乐出了声音。
而吴邪蔫头耷脑的小样,让张起灵也无奈的朝营业员摇摇头。
他想了想,从吴邪手里拿过创口贴,拆开包装,取出一个,把盒子塞回吴邪的手说:“举手。”
吴邪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看,有些疑惑和期待的样子,小心试探着听他的话把右手举了起来。张起灵双手捏着创口贴两边,歪头观察了下包扎好的纱布,找准了个不会捂到伤口的胶带位置,把创口贴围了一圈,小心的贴在了纱布上,他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觉得效果还不错,便对着手掌正翻来覆去转圈看维尼熊傻笑的吴邪道:“回去了。”
吴邪咧着嘴点点头,朝他伸出双手,手腕上的小塑料袋发出哗哗的响声。张起灵双手伸到他腋下,把吴邪举起来,想起来的时候吴邪是要自己走,便问:“自己走还是抱抱?”
吴邪“挂”在他手上,悬在半空,“嗯”的拉了个长音,然后叨叨一句:“妈妈说小邪沉。”
还是想被抱着,就是不好意思麻烦他?
张起灵看了看他,顺着他的话,认真的点点头道:“是挺沉。”吴邪嘟了嘟嘴,表情有些失望,刚要张嘴,张起灵就朝他抬下下巴继续问:“膝盖还疼吗。”
吴邪好像想到什么赶紧睁大眼睛狂点头:“疼都青了,两边。”
张起灵点头表示知道了,把他往身上一按,颠了下,托稳吴邪的小屁股往外走。身后塑料袋哗哗响,还打到他身上两下,一定是吴邪在挥没受伤的左手朝营业员拜拜。
出了药房,香樟花气再度袭来,晚风很舒服,却带着些凉意。吴邪枕着他肩膀说:“谢谢树树。”也不知道是谢抱着他还是别的。
“刚才不是说出叔叔了,怎么又说不清了?”张起灵找好重心,把吴邪揽到眼前,抬了下下巴道:“我看看嘴。”
吴邪使劲嘟起下唇给他看,他看到了一个已经凝血的小鼓包,忽然想到吴妈妈的话,以及机场没买到的冰淇淋,张起灵重新抱好吴邪,调转了个方向。吴邪问他去哪。张起灵反问:“想不想吃冰淇淋?”
然而吴邪却说:“不想吃。”
张起灵有些出乎意料,“不吃?”
“不吃,回去吃煎包。”
“饿了?”吃生煎包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饿,树…叔叔想让我吃,我不想让叔叔生气。”
“……”这个原因更加出乎他的意料,看来吴邪心里真的什么都看得明白,估计爬桌子也是以为他生气了,不知道想了什么鬼主意要来“讨好”他?
今天的短暂相处中,他发现吴邪通过察言观色表现出来的“乖巧”简直太让人惊叹。有可能跟总要被迫去这家去那家住有关?他小时候,虽然没有父母的爱,也不像吴邪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但跟着奶奶过生活还算安定,所以张起灵无法体会出,过这样“漂泊”生活的吴邪是什么心情。
“那我们回去。”张起灵停住脚步,转身打算返回饭店。
吴邪在他身后打了个哈欠,哑哑的“嗯”了声。
困了?也是,才四岁的小孩,奔波了一天,这一天还出这么多状况,肯定累了。
张起灵放慢步速,让自己走的稳些,不再跟他说话。
穿着睡衣的大爷大妈在遛弯,家长里短的经过他身边,远处商场前的广场,谁在用廉价的音响放着“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身后的马路突然传来滴——滴的两声汽车的鸣笛。
真吵。
他抬头看了看,还是看不到星星。
要不是空气里有好闻的香气,大城市的夜晚真是无法让人静心。
小时候在老家,张起灵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下午他就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看那些小孩玩耍,直到他们都被家人领走后,他才自己走回家吃晚饭。奶奶是个老实巴交、内向沉默的老人,身体不好,饭后就做做手工活,睡得很早,所以他不能看电视,天气好的晚上,便一个人坐在小院里,伴着虫鸣声,抬头看那片四方的夜空,有很多星星,看的时候可能也在想事情,直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好久,自己困了才回屋。然后睡醒一觉,他就“忘”了昨晚都想了些什么。
吴邪压在他身上的分量沉了些,圈在脖子上的双臂也松了,套在手腕的塑料袋随着他的步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
还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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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抱一个睡着的孩子,不,确切的说,今天是他第一次抱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是从未有过的奇妙的体验。压在手臂上沉甸甸的重量,脖子附近热烘烘的温度,以及相比街上的各种声音,耳边几乎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这些都说明他被吴邪完全信任,也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但毕竟对此毫无经验,他不知道小孩睡觉是轻是沉,有些神经兮兮的,公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行人的说话声,远处广场舞的音乐声,一切声音入耳都像是刺耳的噪音,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这些都让他觉得可能会吵醒吴邪。可他又不敢快些走,怕自己步幅动作大了,颠醒他。张起灵一路轻手轻脚,甚至连胸腔起伏都在刻意控制,不敢喘大气。他小心翼翼,每一步如履薄冰样的爬那个旋转楼梯,终于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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