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宵夜吃这么油腻吗?”
“娜塔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把我当饭桶塞。”伊万一边说话,一边拿指腹在王耀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浅紫色的眼睛柔和得跟起了雾似的。
王耀把拽在手心里的小挂件拿出来,举到伊万面前,“给你。”
伊万接过去的时候,动作跟放慢了三倍似的起腻,“原来是丢你那儿了。”灯光正亮,眼帘是下垂的,浅金的睫毛覆着亮紫的眼瞳,眉眼温柔得一塌糊涂。
“你放阿尔那儿了。”
“所以你刚从阿尔那儿回来?”下垂的眼帘扇了两下,语气倒是很平常。
“怎么了?”王耀伸手抚过墙上的壁画。
“”摩挲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温热的手指还烫在王耀的手腕上。眼睛在一闭之后,再次睁开只死死地盯着黑发人的侧影,“只是突然觉得好饱,什么都不想吃了。”
黑发人终于转过身,凑上前一步,依稀是刚进门时的巧笑倩兮,“那我们都不要吃了,嗯?”
“敢情今早好热闹。”阿尔推门而入。
王耀裸着双脚蹬在椅子上,依旧是那件蓝纹的盘扣衫,对阿尔点头一笑继续折腾盘子里卖相甚好的荷包蛋。
伊万头发还微湿卷曲着,瞥了眼门口的方向,“比不上你精神好。”也听不出是个什么语调。
“一早上脾气就这么坏。”自顾自地挪出个椅子坐下,喝了口罗宋汤,“昨晚没发泄好?”
伊万脸色一沉,“一大清早的,你该不会是专程过来斗嘴的吧?”
王耀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鸡蛋送入嘴里。
阿尔拿纸巾擦了下嘴,“你也该表个态了。”
“我不认为它是必须的。”伊万浅淡的眼睛看向阿尔。
一时餐厅里只剩下王耀咀嚼食物轻微的响声。
“我不认为你和亚瑟的事情我必须参合,”伊万重新拿起叉子给桌上的面包涂花生酱,“即使弗朗西斯和王耀都有插手。”
听到这里,王耀仿佛刚回过神似的瞪大眼睛,看了过来,这是一个请求加入话题的询问眼神。就好象任何一个刚走神的人一样。
阿尔但笑不语,手一扬,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便起身离开。
伊万注视了阿尔的背影片刻,转过头来,看着王耀,语气厌恶地说了句:“真做作。”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谁。
回到家里,倒是看到难得的客人。
“原来今早大家精神都很好。”王耀招呼下人换下绿茶,亲自端了红茶往牛奶里兑。
亚瑟双手合十,往桌上一磕,“衣领挺好看,可惜有点皱。”
王耀倒是不在意,“昨晚在伊万那过的。”
亚瑟表情讪讪的,有些无趣,“你老是这么坦诚,有时反而更可恶。”
王耀摇头一笑,“也有不坦诚的时候。”
“比如?”
“你们还真像。”
“嗯?”
“是说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肯定性陈述句。
“你为什么情愿帮阿尔?”既然要进入正题,那么不如再直接一些。
“你怎么不去问弗朗西斯?”
“”
“你看,大家都有无法坦诚相待的时刻。”很是洋气的一摊手,和着身上的严谨到近乎禁欲的竖直领却有种不一般的和谐感。
第17章
章二十五
九月,正是天地高远。
有那么几天依旧草长莺飞,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季节。
亭台柱栏,小桥流水。再远一些,是石铺的小道,玛瑙被鞋底磨得亮闪闪的。街头艺人演奏着明媚上升的轻扬曲调,女人穿着正红的大摆裙,合着节拍舞动裙角。依稀还可以听见围观人群的口哨声。再然后是可以轻松并行两乘四轮马车的商业街道,丁字路口的商店似乎在做着促销。门口带着高帽子的小丑,一会儿咧开他的大嘴,从他的礼帽里变出一只鸽子。鸽子扑棱扑棱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飞向远山的白色建筑。
撑住栏杆,用手挡住其实一点也不刺目的阳光。和缓的风滑过身体,甚至不太能感觉得到。
枫叶早红,掩映在重重绿树之间。空隙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拉住另一个人的手。相当的个子,相同的发色。阳光细细碎碎的斑驳着,恍惚中好似在哪看过的经典恋爱场景。
真是美好的景致。
“真是美好的景致呐”纨绔子弟般特有的感叹方式。
“啊——走掉了”王耀回过头来,是怨念加揶揄的表情,“怎么你一讲话,人家就走掉了。”
果然远处只剩下一个人留在原地,看样子似乎还在对着远去的人的背影大喊着什么。
“你该不会是在心里诅咒了什么吧?”王耀跳下栏杆,笑眯眯地看着弗朗西斯。
“小亚瑟自己别扭,怎么又能怨在哥哥我的身上。”弗朗西斯赶蚊子似的扇了扇手。
“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亚瑟前几日问过我是怎么想的。”
“啊啦啦,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反正也不做指望了,不如帮助有希望的。小亚瑟自己要面子,下不来台,能怎么办。”弗朗西斯转身倚坐在栏杆上。
“真是好人阿鲁。”
“你自己呢?”
“我嘛,其实有私心的。好好为他付出一次,如果他肯看到我,那么”比了个不知所谓的手势,“如果不行的话,至少尽快心死。我可是很精于计算得失的阿鲁。”然后以同样的姿|势跳坐到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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