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被安世唯打的时候,我忽然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我知道其实我不应该出现的,在我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之前,我应该尽量避免和安世唯的直接碰面。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认出我。
可让我深感意外的是,在安世唯的质问下,莫非居然当著面毫不犹豫地一口否认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从那一刻起,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莫非是如此在乎安世唯。他是真的,深爱著这个虐待他的男人。爱得痴心不悔。所以才甘愿默默忍受一切。
当我眼睁睁地看著莫非捂著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关上房门把我拒之门外,我突然感觉有点抓狂。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抑制不住的疼痛与愤怒从心底往外喷泻。我甚至都不敢看监视器屏幕中他们之後发生的事情,单单是听到窃听器里莫非那一声声嘶哑绝望的哭叫,我就忍不住地整个人暴躁起来,就仿佛心口有无数颗细小尖锐的獠牙在啃噬,让我产生了一种淋漓而透彻的痛。
我竭力克制著自己无端爆发的怒气,紧咬著牙齿忍耐,却一不小心将手里的玻璃杯捏碎。可直到锋利的碎片刺破手掌,也无法平息我心底深处喷涌而出的愤恨。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这个又笨又蠢无药可救的男人,明明就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为什麽我会如此放不下。为什麽我会如此在意。
我忍不住嘲讽地笑,闭起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说,我只是在演戏,只不过因为演得比较投入,所以,所以就连心口的痛,也痛得那麽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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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几个星期後,那个一脸冷豔妆容精致的女人再次找到我,问我索取丈夫出轨的罪证──录影带和照片。这是我们一早就商妥的交易,可是我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找了个借口拒绝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证据”就锁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但不知为何,我实在不想让那个小白兔一样温顺老实的男人光著身体任人肆意侵犯的可怜样子落入第三个人眼里。而在索要无果之後,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向我提了另外一个要求。她要求我找几个粗壮的男人去lún_jiān那个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并且,还要划花他的脸,让他永远无法光天化日之下见人。
“我想要彻彻底底毁了那个不要脸的下贱男人。”
女人说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我吃了一惊,看著这个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歹毒女人,心底浮起一层寒意。就算不是同性恋,我想我死也不会取这种女人。太可怕。
我冷冷一笑,断然回绝道:“安太太,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何必为了一个男宠争风吃醋,做出这种不入流的粗俗之事来自毁身价。你不用这麽心急,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请你不要冒险做些多余的事情。”
女人沈默了片刻,抬起头瞪著眼睛看我,强作镇定的粉白面容下,却青筋凸现,暗藏著濒临爆发的怒火。她紧攥著关节发白的拳头,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
我以为她会就此作罢,可显然,我低估了她。
三个星期後,莫非无意间告诉我,他最近常常被人尾随跟踪。
对此,我忽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我几乎时时刻刻留意著莫非的行踪,甚至还在他夜晚单独出门时暗中跟踪过好几次,整天提心吊胆,我实在担心他会在我一个疏忽间便遭遇什麽不测。
这个男人如此细瘦纤弱的身体,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万一碰上歹徒也肯定毫无抵抗能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真的不想他出事,我甚至觉得,如果要有什麽危险或者伤害冲著我来都可以,我只希望莫非能够平平安安。
这真是个奇怪的念头,不知缘何而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然而,圣诞前夕,在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当我接到莫非的紧急联络电话,当我分秒必争地找到事发地看到他差点就被一群男人强暴,当我抱起他瑟缩成一团惊恐得发颤的身体,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痛得几乎裂开。
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能够代替这个柔弱无助的傻男人去承受这些不堪负荷的痛苦和折磨。不过立刻,我也被自己的这个冲动想法吓了一大跳。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麽毛病。
後来,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後,我为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怪异行为和想法找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合理解释。
我想,我也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面对这样的结论,我实在哭笑不得。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情说爱。在我为数不多的剩余日子里,我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在把偷拍下来的照片和录影带复本按照计划中地寄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在酒吧里坐了整整一夜。我不奢望莫非会原谅我。我只是感觉心痛,感觉难过。
我一直在回忆我和莫非共同度过的这些日子。虽然有过争执有过隔阂,可我仍然觉得很快乐。我忘不了那晚在昏暗的楼道里被我索吻之後,这个傻男人一脸茫然失措的青涩羞赧;忘不了那天在电影院门口在漫天纷飞的细雪中他贴著我的衣襟泪如雨下的单纯感动;忘不了那一夜我们在黑暗中相互依偎著一起坐在沙发上通宵看电影的温馨浪漫;更忘不了他带著满身的伤痕靠在我怀中哭得像个孩子的伤心模样,还有那晚,他一边叫著别的男人的名字,一边在我嘴巴里高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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