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麻烦你了。”羽人非獍婉拒。
“怎么会?”愁落暗尘伸手指了指窗外,“我随时可以去外面湖里钓鱼,而且现杀现做,在外面哪有我这么新鲜的。”
“不是你的问题,我不爱吃鱼。”
“为什么?”
“因为……有刺!”
“我可以把刺挑掉!”
“……鱼,很腥!”
“那多放些香菜会不会好一点?”
“……”羽人非獍无话可说。
最终,两个人一起解决了那盘糖醋鱼。
之后羽人非獍来唯一愿舍,愁落暗尘常常做鱼,诸如清蒸鱼,水煮鱼,红烧鱼此类。羽人非獍纵然开始的时候总是眉头紧皱,最终却一定会陪着愁落暗尘吃完一盘鱼。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在唯一愿舍,那段时光也是值得回味的啊!
到现在,羽人非獍已经吃过很多种鱼,总算也能品评出一点优劣。如果愁落暗尘还在唯一愿舍给他做鱼,他应当能皱着眉头对一盘鱼指指点点说上几句。
“其实你做的那些鱼里面,糖醋鱼居然是最好吃的。”羽人非獍情不自禁的感叹。
此刻他正在唯一愿舍外面的湖边钓鱼,他本人并不善于烹饪,钓这条鱼,是打算晚上烤来吃的。于是便想起了愁落做的鱼。
他有很多的朋友,也吃过各样的糖醋鱼。
朋友之中,愁落暗尘唯有一个。
就算以后再遇到与之相似的人,也无法代替。
愁落暗尘做的糖醋鱼,从此也成了唯一。
别的食物无法代替。
今天是羽人非獍在唯一愿舍的第四天,他很想念愁落暗尘做的糖醋鱼。
他一直记得,一直记得。
在唯一愿舍,他尝过一种味道。
那是,甜。
烟花
他在唯一愿舍找出几筒,于是点火试试能不能放。
稀稀疏疏的几点火星过去,然后“刺啦刺啦”的燃烧声音,冒出一大股呛人的黑烟,最终归于沉寂。
果然,能看到的烟花只有这几点火星子。
这叫什么烟花?
他习惯性的皱起眉,收拾地上的残骸。
记得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在落下孤灯的时候,常有朋友以各种理由引他下山去人多的地方。烟花之类的景象,过年过节时也见识过很多。
很美,却易消散。
每每他这样感叹时,西风或者鹿王或者慕少艾这些人就会摇头晃脑说他不该这样悲观。他便不再说,只静静的看。陪着朋友们,看他们开心,自己心里倒也觉得满足。
那是适合他们的风景,自己虽能欣赏,却注定无法拥有。
能跟愁落暗尘做朋友,多半还是因为他能习惯并且喜欢那些旁人无法理解的风景。
在落下孤灯时,愁落暗尘说这里是个好地方,一下子就让羽人非獍对他有了好感。
唯一愿舍那些烟花的来历,他至今还记得清楚。
那次和愁落在附近的市集喝酒,愁落专门去找地方买了这些东西。
他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些,买一些回去放给名儿看。
羽人温和的笑了笑,心里涌动出一些异样的情绪,竟像是在羡慕。
愁落察觉他的异样,便很大度的发出邀请。
“你也来看吧!”
“好。”
他很爽快就答应,却在回到唯一愿舍的时候突然想起,似乎在此地逗留太久,素还真交代的任务与姥无艳之事不该再耽搁。
有些犹豫,却还是选择道别离开。
愁落暗尘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嘱咐他小心,烟花等你下次来看。
之后,就再没有了下次……
到底是世事无常!
终于再陪着愁落暗尘回到唯一愿舍的时候,那里只立着君怜一座孤孤单单的坟茔。听说名儿被掳走,下落不明。
安慰尚还来不及,哪里还记得他们曾经约好的那场烟花?
何况那本来就不是为了他。
神州之战结束之后,他曾经想去寻访故人之子。但是紫宫太一与愁落暗尘在那一场逆天之战中身亡,紫宫家的退隐地再也无处探询。羽人非獍想了想,倒觉得这样也不错,够隐秘也就更安全。
那孩子跟羽人非獍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才会活得更好!
只是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有点小遗憾。
他曾经承诺会在唯一愿舍看一场烟花,却在那个时间到底不肯多留半天,说不上是后悔什么的,只是实在也想不到之后那几番波折,害得他们差点做不成朋友。
这些烟花终究是浪费了。
羽人非獍沉默着,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好,再倒掉。
他记得烟花盛放时的璀璨,也记得光华散尽之后的刹那凋零。
一眨眼的时光,铸就了惊艳的美丽。
像是他生命中的那些人,一眨眼的时光,刻下一生也忘不掉的痕迹。
神刀天泣
羽人非獍认为,杀伐之象,是不该带进唯一愿舍的。
所以他来这里看愁落暗尘的时候,总会选择收起天泣。
纵然武器对于刀者十分重要,但是对以命交陪的朋友,他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于是将天泣收进刀套藏在衣服里,他和愁落暗尘一起出去。
羽人对这些农务总是感到新鲜,尤其是看愁落暗尘挑水劈柴。
其实那有什么好看,但是看愁落做起来就显得很不一样。
羽人非獍一直很感慨,他的这位朋友,幼年时在鬼梁兵府当惯了少爷,长大了又是幽燕征夫的第一杀手。从小到大都是声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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