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不比滕云见过世面上过沙场,愣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神来,嗤道:“也不如何吓人,都是骇人听闻。”
那身后的老奴倒是知道礼数,怕太子爷言语不知道轻重,立马跪下来叩头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谕你起来。”
小太子回身瞪了一眼老奴。
原来言辞礼数周全的人叫姜谕,本是内侍总领,贴身跟着薛钧良的,后来薛王立了太子,因为疼爱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把姜谕掉到了太子身边。
滕云没有说话,姜谕不敢起身,而小太子对于自己的内侍不听自己的话这一点,越发的不满,道:“姜谕你跪他做什么?我堂堂的薛国还怕一个和亲的丑娘娘不成,滕国就要灭了,再把奉国吞并只是时候长短的问题。”
滕云听罢只是冷笑了一声,淡淡的道:“太子爷,你读过书么?”
小太子仰起脖子与滕云对视,道:“当然读过!你当爷是不学无术的么!”
“那就怪了,”滕云道:“既然读过书,怎么说出这样信口开河不过脑子的话?”
☆、第三章临幸(捉虫)
薛钧良虽然不娇惯儿子,但是小太子毕竟是薛王唯一的子嗣,平时被下人们捧着,自然养成了眼高于顶的傲慢,被一个丑娘娘出言不逊,说自己没读过书,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小太子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一声轻笑,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男子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侍从。
滕云看着那个男子走过来,忽然心里有一阵激愤,自从他生下来开始,父皇就教导滕云,薛国野心不小不得不防,后来长大了,年年征战不断,再后来,滕云就亲自皮甲上阵了。
他对薛钧良的感情,说是敬佩其实也有,毕竟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毕竟他治国安邦,自己的国家有太多不如对方的地方,但是说到底薛钧良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个让滕国百姓年年受征战祸患的侩子手。
薛钧良身上的蟒袍还是处决滕云时候穿的,头戴着五条玉旒的冕旒,他微微含笑的走过来,完全没有被丑娘娘的样貌吓到,显得应对自如。
众人一见是薛王来了,都是又惊又怕,因为方才娘娘讽刺太子的话谁都听见了,太子可是薛王的心头肉,薛王对太子的器重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而娘娘只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后宫摆设而已。
袖瑶跪下来,余光却瞟见娘娘还站着,而且目光有些不善……
袖瑶以为是皇后娘娘初见陛下吓坏了,而且一个女人,在后宫里呆了三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确实是要哀怨的,不过袖瑶可不想被连累。
她赶紧不着痕迹的扥了扥滕云的袖子,暗示滕云跪下来请安。
滕云不是不知道见了陛下需要下跪,但是这不是自己的陛下,滕国的陛下是他的父亲,而薛钧良是他的死敌,他就算身为阶下囚的时候,也不曾下跪,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只能容忍自己跪自己的国家父母。
薛钧良环视了一下众人,小太子薛佩一见到自己立马收敛了,藏在后面装无辜。
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唯独这个正宫皇后,稳稳的站在正中。
薛钧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娘娘已经换了人,还道是他自持甚高,端着他奉国长公主的地位不肯下跪。
三年前薛钧良接受奉国联姻,那个时候薛国还不如奉国兵力强大,但是硬拼也是未知的定数,所以奉王找了长公主结成秦晋之好,也算是两个国家联合起来。
薛国和滕国交锋,奉王也派了不少兵力支援薛钧良,所以薛钧良就算嫌弃皇后长得丑,这几年来也未曾动摇过他后宫之主的地位。
而现在正如薛佩小太子说的一样,滕国已经是强弩之末,薛王和奉国长主的联姻,也快走到尽头了。
薛钧良看着这个相貌奇丑的娘娘,也没有生气的表现,笑道:“爱妃何出此言?”
滕云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他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冷笑,毕竟他现在顶着奉国公主的壳子,激怒薛王不是明智之举。
“陛下可曾听说过哀兵必胜?滕国现在确实是强弩之末,但是陛下想没想过,滕国再丢一座城池那就是国破家亡,而陛下再攻占一座城池,不过是多一个附属,哪一个更能催使将士作战,这个道理不言而喻……再者,眼下对滕国穷追猛打,如果滕王派人向奉国求情,焉知奉国不会倒戈?只是派兵罢了,派给谁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他话一出口,袖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听不大懂,但是也能听出娘娘的口气,先是对太子出言不逊,之后又对陛下出言不逊,这罪过可不是砍头就完了,说不好就连累了大家。
薛钧良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没想到爱妃竟熟知兵法,倒让孤有些另眼相看了。”
他说罢,回身拍了拍薛佩的脑袋,道:“有时间多来陪陪你母后。”
薛钧良本是从酒宴上“溜”出来的,这次大败滕国,特意在宫中设宴,薛钧良身为一国君主自然要在场,只不过也禁不住一帮武将灌酒,特意出来走走,没想到姜谕派人来说,小太子一时兴起,跑去皇后娘娘那里去了,也就顺道把小太子带回去。
薛钧良还要回去酒席,让小太子留下来陪皇后,只要是长耳朵的都听出来了,陛下这不仅没有怪罪娘娘,反而开始对丑娘娘另眼相看了。
薛佩不愿意,虽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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