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苍一脸惊讶地走了出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错了呢。”
青阳子翻身下马,司徒苍理所当然地接过缰绳,让他愣了一下。
“有事道友服其劳,不是吗?”
青阳子笑了,他的确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司徒苍。
“说起来,道长你为什么会来凉州呢?”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司徒苍问道。
“贫道是来找人的。”有些东西真的是很难改的。
青阳子脱口而出之后,禁不住左右望了一眼,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惹麻烦。
“噢,找谁?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司徒苍很热心地说。
“不用了。”青阳子摇了摇头。
“嗯,也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顿饭,当然是我请,上次师父的事情我还没有谢过道长呢,如何?”
“卓道友的事,贫道……”想起因为种种原因而再度成为疑案的卓青云遇刺一事,青阳子觉得责任并未释去。
“道长不用挂怀,你为我们武当作的事情,我们武当所有弟子都铭记于心。”司徒苍正色地说道。
“那么,武当近日如何?”
“我不知道。”司徒苍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想到他尴尬的身份,青阳子便没有再问,不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想必武当现在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
他伸出手,拍了拍司徒苍的肩膀,“好意心领,等到事情办完了,贫道再回来找你。放心,这顿饭贫道记下了,你也欠定了。”
“好,那道长你办完事情就来客栈找我吧,我在那儿等你。”
客栈
司徒苍一个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时不时看看门口。
“道长你来了!”看到青阳子走进来,他欣喜地起身迎了上去。“事情办好了?”
青阳子皱皱眉,“没有。”
“嗯,这时日战乱频频,倒是搬走了不少人。道长你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是要找谁,我在凉州也带了一段时日,应该可以帮上忙的。”
司徒苍拉青阳子坐下,给他到了一杯茶。
“不用了,贫道明早就走。”
“这么急就走?”司徒苍有些惊了,“看道长这身衣服,怕是赶了很久的路了吧?不如多休息一下?虽说凉州地处西陲,可也有些不错的景致,不如我明天到道长四处逛逛,在和人打听打听道长你要找的人的行踪?”
“多谢道友好意,只是贫道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还请道友见谅。”
“这是什么话,既然道长真地有要事在身,我就不多打扰了,吃完饭还请道长早些去歇息吧。地字三号房,房钱和饭钱我都已经付掉了,道长就别再折磨你们家白玉了。”司徒苍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还有,道长,你知道么,江湖中有一个价值两万两的迷题就是你鞋面上的白玉究竟已经浸过多少家当铺了?这可是连舒轲非都拒绝回答的问题呢!”
青阳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啊,不多说了,菜已经上来了,快吃吧。”
菜色很少,一盆酱牛肉,一盆爆炒三丝,一叠糖醋白菜和一碗豆腐鲫鱼汤。
可是做的都很不错,丝毫不比江南那些大的酒楼逊色。
比起红叶山庄的厨子,也只略逊那么一筹。
想起红叶山庄的厨子,有些事情就无法停止,比如那口被他带走的锅,比如那美好的无法再回忆起来的九天……
唔唔,他应该先把厨房给造起来的,或者,他应该把大厨一起拐走的……
“道长,道长?”司徒苍轻唤。
“怎么了?”青阳子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不过道长如果真得很喜欢那碟糖醋白菜的话,我可以再叫一份。”
他的筷子已经无意识的在空空如也的碟子和嘴之间来回往返了很多次。
“不好意思,贫道有些累了。”
“那就快些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青阳子就牵着马离开了客栈,并没有刻意地和司徒苍打招呼,或者刻意地没和司徒苍打招呼。
来到城门口,他发现司徒苍正骑在马上等着他。
“道友你……”
“你要找的是贤王。”司徒苍无比肯定地说。
青阳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贤王已经深入草原,在和辽国的左院大王游斗。你一个人,想要找到他们恐怕有点困难。”
司徒苍笑了笑,“我知道你要找他,我自然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所以,带我一起走。”
“道友你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青阳子摸了摸下巴。
“放心,你的麻烦是从我开始的,自然也可以从我这里结束。”司徒苍定定地看着他。
青阳子看着眼前腰挺地好像一杆枪的少年,不自觉地就忆起那个冲动地找了一大帮朋友准备去劫囚的少年,也想起了他半夜造访红叶山庄,和苏晓魂挤一张床的晚上。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曼陀罗心的反应?他好像突然就变得喜欢回忆了……
虽然他的人生远比大多数人都要来的精彩,可是他过去从来不喜欢多想已经过去的事情,因为那于事无补。
只不过他现在发现或许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不需要。
只有没有未来的人才会喜欢回忆。
“不知令尊会否……?”他看着司徒苍。
“无论如何,我也是武当的弟子,我不可能就这样看着道家灭亡。至于我父亲……哈,苏庄主对于道长你又有怎么样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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