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只当他在为乔榭担忧,于是安慰道:
“你放心,这种事对乔榭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知道便好,万不要透露给旁人。”
“明白!”
管清闲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和景曦分开后,管清闲j.in-g直回了禁军值班房,进院后直奔厨房。
一进门,埋头于灶台的福喜便警觉地抬起头,见是管清闲,福喜惊喜地丢下菜迎了上来:
“徒弟!”
管清闲随口答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福喜已经跑到他面前,神情十分关切。
“徒弟,前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闻言,管清闲心里有些暖暖的,便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答道,答道:
“没事……我在家歇了几天。”
福喜看着管清闲略显疲惫的神色,点点头,深以为然:
“前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该好好歇歇,就连乔,乔大统领都好几天没出现呢。”
福喜说着,不自在地侧了侧脸,生怕被自家徒弟看出不对来。
管清闲却没注意他这别扭的神态,听到福喜提起乔榭,他的心神顿时又被牵引走了,靠在灶台上望着空空的锅灶默不作声。
福喜见管清闲没什么不妥,于是回到案板后麻利地切菜,“咣咣”的声响在厨房中持续了好一阵,他抬头一看,却见管清闲仍呆站在前头,一动也不动。
徒弟该不会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傻了吧?
福喜有些忧心,边切菜边问道:“徒弟,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管清闲自然是在想乔榭,但又无法言明,担忧的心绪憋在心里,他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对方可是前朝余孽,挑动北戎攻打边界的人物!也不知道乔榭带了多少人,能不能顺利捉住那什么龙威将军……
配合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有韵律的笃笃声,管清闲无意识地将自己的想法念叨出声:
“什么龙虎将军……肯定是个凶神恶煞的贼头子。”
正埋头于灶台的福喜闻言,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像来,他下意识反驳:“没有啊,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嘛。”
管清闲下意识开口:“你怎么知道?”
“咣当!”
清脆的响声自身后传来,管清闲回头,却见福喜在灶台旁呆立着,神情有些慌张,脚边还躺着一柄锋利的沾满菜汁的刀。
“知、知道什么?”
福喜双眼一眨都不眨,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在管清闲惊讶的目光下,他强作镇定着拾起菜刀放回桌上,余光瞥见水盆,忙端起来转身就朝门走去,边走边道:
“我去打些水来……”
“福喜!”
管清闲喊了一声,见福喜非但脚下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怎么看怎么心虚。
来不及思考,管清闲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刚迈出厨房门,恰好见福喜一溜烟窜出禁军值班房,深蓝色的衣袂眨眼间便移出他的视线。
管清闲顾不上其他,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面脚步不停,一面在心中飞快地思考着——
福喜一个深宫中的小太监,怎么会知道前朝乱党的模样?这里头一定有事情,得赶快告诉乔榭……不对,乔榭现在就在追查前朝乱党的事……
脑中思绪纷杂,福喜又跑得飞快,管清闲一个不注意,便跟丢了福喜的踪迹,他只得停下脚步,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空荡荡的花园中,面前除了树木花丛,便是一片假山。
福喜已然不见踪影。
微风吹拂着,管清闲激动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花园,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或许有些武断。
也不能就这样断定福喜就和前朝余孽有联系,毕竟福喜才十几岁,能跟灭了几十年的前朝扯上什么联系?说不定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才会知道那什么龙威将军……
脑中正天人交战,管清闲突然听得一阵异响,仿佛是两人正在压低声音争吵一般。
一瞬间寒毛直竖,管清闲警觉地四周望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面前连成一片的假山石上。
管清闲曾经几次路过这片假山,心血来潮的时候还曾和福喜进去探索了一番,因此并不对这情况并不如何恐惧,现下他只稍稍犹豫,随即便找到入口,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一进假山,高高的怪石便将日光遮蔽住,目之所及,无不是深浅不一的灰色山石,便连头顶的天空都好似被山石限制住了一般,显得遥不可及。
假山里头路并不多,倒不至于迷路,唯一引人注意的大概是其狭小隐蔽,人若是在里头躲着,外头难以看见分毫。
在这样狭窄逼仄又音标的小道中摸索着,管清闲心里除了些微紧张,更多的是冒险的刺激。
从不断响起的声音听来,争论的二人离他位置并不远,因此管清闲并未冒进,打从进了假山后便轻手轻脚地朝着声源处摸去。耳听着声音越来越大,他离声源处也越来越近,管清闲打起十二分j-i,ng神,半点不敢大意。
待他走到一个拐角处时,也终于能辨清对方在说什么了,管清闲于是停下,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一大一小两道深蓝的影子霎时间管清闲的映入眼帘,与此同时,福喜带着哭腔的声响也传入管清闲的耳中——
“我怎么再能给他下药!”
冷汗霎时间布满管清闲的脑门,他条件反sh-e地后退一步,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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