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乔聿看了一眼,忽然开口问道:“陈列品这么放, 安全么?”
陆鸣边走边道:“说不准,这不带韩先生走在最侧面吗, 这条路还挺安全的,就算真掉下个什么来顶多也就是骨折,不碍事。”
韩乔聿脚步停下来, 看着他皱起眉头。
陆鸣走了两步, 回头一看他那脸色,立刻笑了,招手让他跟上:“跟你开玩笑的,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当真啊,逗你玩儿的, 拿铁丝固定了好几圈呢,上面还打了钢钉,掉不下来。”
韩乔聿还是不太赞成,道:“这么摆着叫艺术行为,那要是万一掉下来伤到人呢?”
陆鸣道:“行为艺术呗。”瞧着韩乔聿又要开口,陆鸣举了手跟他投降,解释道:“我们错了还不成吗,这都是搞设计的,玩儿起来比我们还疯呢,这个小展也就一个礼拜,很快就收走了,安全工作也做过了,真没事。你平时没见过艺术院学生这么玩儿吧,也挺新鲜的,对吧?”
韩乔聿被他碰了碰肩膀,表情略微缓和一点,但还是伸手勾了陆鸣一下让他走在自己内侧,一路小声听他讲解这些作品。
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倒是陆鸣说话的声音清澈带着笑意,引得他盯着看了一会。
看完了,把合同也大致和学院交接好,韩乔聿这一趟就算完事儿了。
学院那边接待的人想送一下,韩乔聿直接点了陆鸣,让他送自己到了校门口。但是到了之后,韩乔聿站在车一旁开口道:“我要走了,回家去。”他这么说着,还在看着陆鸣。
陆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位爷是来接自己的,但是又看了看韩乔聿那辆g63,这么会儿功夫就引来不少视线,他揉了鼻尖一下,道:“我去拿点东西,你把车开到后面街上等我吧,我正好从宿舍后面穿过去,走北门。”
韩乔聿答应了,这次走的干脆的多。
陆鸣在门口搭上电瓶车先回了宿舍,一路走小路没几分钟就到了,回那间助教单人宿舍拿了自己桌上摊开放着的一幅画,卷起来放背包里之后,又急匆匆出去,正在锁门的时候,就听到隔壁门也咔哒一声推开了。
孙博贤看了他,有点奇怪道:“陆鸣?怎么,篮球赛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陆鸣把钥匙揣兜里,笑道:“对啊,打完了。”
孙博贤笑了道:“这次肯定也是我们院赢了吧?”
陆鸣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倚在门口也不急着走了,看向他道:“还真不是,我们赢了。不过我说,师哥你们油画院现在都流行找外援了啊,那俩前锋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是体院的吧?”
孙博贤一身休闲西装,站在那气质儒雅,被揭穿了也不恼,对他笑道:“你们先找了隔壁林大的,我们也不能落后啊。”他视线落在陆鸣手上,看了他拿着的画卷问道:“这是要送去画廊的?”
陆鸣也没拿给他看的意思,但是早晚老师知道也得再说一遍,干脆道:“对,新画了一幅双鸡图,大吉大利吗,讨个好彩头。”
孙博贤道:“怎么画了这个,上次的赤峰白羽……”
“应该是不成了,今天是挂出来最后一天,这不画廊给我打电话喊我送一幅新画过去准备替换,你也知道,在那边搁了半年以上的基本就没什么戏了。”陆鸣手指在鼻梁上挠了两下,打断他道:“上回那个张大师说立意不够深,我想了半天,可能做个俗人更开心点。”
孙博贤有点心疼他,但是这个阶段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只能试着帮他提意见道:“要不再做一次调整吧?这幅有点草率,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跟你一起想想?”
陆鸣笑了道:“不用了,这幅‘大吉大利’要是再不成,我干脆全收回来,也懒得挂出去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志向,平时给学生上上课,剩下时间忙自己的,也挺好。”他看了一下表,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跟孙博贤摆了摆手道:“那师哥我先走了,还有朋友在等我呢。”
孙博贤又喊了他一声,道:“陆鸣,韩乔聿是不是回来了?”
陆鸣点头道:“是。”
孙博贤想了一下,开口道:“上回我爸给你漱石斋的推荐函,你也没用吧。”
陆鸣道:“没有,我不想把画放在那家。”
孙博贤沉吟一下,道:“你现在找的这家,也不是不好,但是漱石斋的老板更喜欢水墨,而且分了古玩和书画,更适合你。如果你觉得和韩乔聿是朋友,牵扯这些不太好的话,我可以介绍其他人给你认识,有一位韩乔阳先生人也很不错……”
陆鸣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他这几天已经见够了韩家人,韩乔聿刚回国那几天轮番轰炸,大哥请了接风宴,韩三立刻又带着侄子来了,没一天清静的时候,那架势恨不得立刻让他和他们老韩家融为一体,成为新家庭成员。
孙博贤笑了道:“其实你不用太拘谨,韩老先生人很好,跟你想的那种大企业家不一样。那个漱石斋其实也是他几个儿子帮着老先生打理的,名字听说还是韩老自己起的,取自‘漱石枕流,放浪形骸之外’这句,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陆鸣勉强笑了下,道:“是挺有意思的。”
这话带着隐居生活之意,韩老爷子要表达的再明显不过,老头也天天盼着退休,去放肆一把,他们全家都盼着自己当浪子。
今年老三韩乔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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