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会了吗?”
易潇像是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一样,嘴唇轻轻触到他的耳垂,他忘记了躲闪,就这样任凭他轻靠着。
子漠像是还在那个美妙的旋律中回味。
仿佛过了良久。
他声音才淡淡响起:
“不会。”
子漠侧过脸看向他,表情有点无奈,也有点委屈:
“我又不是那种听一遍就会的人。”要不然他也不需要夜以继日地为了一场考试去做卷子复习。
“行,那我以后每天都这么教你。”易潇似乎一点都不厌烦这么做。
“不用,我自己练。”他猛然站起来推开他,殊不知自己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他故意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眼睛。
易潇浅笑:“这个星期五就是校庆了,你确定你来得及?”
“我来得及的,你不用管。”
“什么叫我不用管,你可是来给我伴奏的。”
“还不是你逼的。”
程子漠有些慌张地合上钢琴盖,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这么容易慌乱,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避免和他独处,好在已经快上课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挂钟。
两点三十五分,已经上课五分钟了。
“我们迟到了。”易潇带着满不在乎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上课铃……”
“早打过了,就在刚刚弹琴的时候。”易潇看着微微怔住的程子漠那呆萌的模样,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我突然想到,我刚刚就是来叫你去上课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忘了。”
“你真的是一点都靠不住。”
程子漠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个人,上次好像也是这样,靠这个人叫他起床结果他硬生生地放着自己睡过了头。
“我们要不然别去上课了,在这练琴吧。”易潇静静地看着他在收拾着东西,有种想把他留在这里的冲动。
“我可不是你,我没有校长的那些特许。”
“你父亲不是学校的投资方吗?你连逃个课都不敢?”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程子漠的耳边忽然变得格外地沉重,他确实听说过程氏集团资助过很多学校,但是没想到白霜也是其中之一。
原本以为像白霜这种艺术学院应该不在程氏集团的投资范围之内,他才会来这里的,原来,他还是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监视之下。
怪不得父亲当时对他私自转学的事情一点意见也没有。
浑身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蔓延开来。
仿佛有一种抗拒,在他的心里缓缓延伸。
“是吗?”他的声音很淡,似有似无。
“你不知道?”易潇有点惊讶。
“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来了。”子漠低着头收拾好东西,转身就想要离开。
“你后悔来这里了吗?”易潇看着他的脸色感觉不太好,自己的表情也没有了刚刚的那般轻松。
“不知道。”他的声音很低。
这是个连自己都无法晓得的答案,就像原本攥在手心里的钱币忽然不翼而飞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感到迷茫。
自己刚刚有一瞬间在想,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个学校。
而下一秒。
身后的人忽然抱住了他。
骤然全身传过来的炽热气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想挣脱开的那一刻却发现动作胳膊僵硬地抬不起来。
脖颈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触觉。
好像是那个人的头发轻轻划过他的皮肤。
“没事。”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我不会让你后悔来这里的。”
“……”
“相信我……”
“……”
子漠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震,心口莫名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他现在的脑子里面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适的感觉让他推开了易潇的胳膊,低着头离开。
易潇也没有拦他,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走进教室。
***
练琴的时间过得很快,易潇这两天都没有来,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每次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
生活忽然变得很安静,难免有些不习惯。
程子漠一个人坐在那间空荡荡的钢琴室里边,一遍又一遍地练着那些曲子,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寂寞感,有时门外有动静的时候,他都会回头,看门有没有被人打开。
***
周四上午。
程子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教室里边,他昨天练琴练到忘了时间,结果熬到半夜三点才把那堆作业做完,今天早上拖着睡不到四个小时的身子来上早自习。
他刚刚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困成这样子?昨天晚上没睡觉啊?”
柯喻和谢浩晨就跟在他的后面进的教室,这个人刚刚在他们前面走路的时候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弄得他们还不敢去叫他,生怕一叫吓到他。
“嗯。”他回答得很小声。
“你去干什么了?做贼去了吗?还是跟哪个女生聊天聊到忘了时间?”柯喻不禁起了兴趣。
“练琴。”
“练琴?你练什么琴?啊——难不成是为了周一校庆,你要上台吗?”柯喻仿佛越说越来劲,他叽叽喳喳地在子漠耳边念着:“你要表演什么啊?”
“钢琴……”他已经是在半睡半醒的情况下回答这些问题了。
“钢琴啊……”谢浩晨一开始并没有感兴趣的,但是他作为学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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