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停在我身上,“陈硕,录像带给我。”
我一怔,不清楚他的意图,但还是走过去递给他。
他接过,下一个动作便是塞到齐威手里:“拿著,你的护身符。希望你也能实现对我的承诺,一走了之,永不回头,我会帮你安排。但今後,如果有一天让我在香港看到你,後果自负,就算是你的影子也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嗯?齐虎,你到底不是老虎,更不会有猫那麽好运,永远记住:你,只有一条命。”
是的,惹毛了郑耀扬,会惨得与一只弃家犬无异。
其实杀一个人很容易,放一个人後仍可要其死便死却需要实力,也要冒很大的风险。生杀只在一念间,还免费给一次绝处逢生的机会,这种事只有郑扬耀做得出来。
齐威除了庆幸能捡回一命,别无选择,他愤愤地歪著头不作声。
“你不说话,就算答应了。”然後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一眼张冀云,“这儿你处理,我先回去,都一天没洗澡了。”他总有办法在紧要关头曝出惊世骇俗的言语。
半数兄弟压著威虎帮的人鱼贯而出,我随人流一言不发地跟上,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个地下仓库。
我听见郑耀扬在那头吩咐:“大张,你去科技部,让他们联络一下总署,我车上的定位系统需要更换,缩短讯号发布时间,12个小时太长了,差点儿被小流氓帮派整死。”他不讳言吃过的亏。
“是,郑哥,我这就去办。”刚要走又停下来,“郑哥,你受伤了,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成医师,让他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这点小伤要是有事,我郑耀扬死了百来回都有了。”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头,眼光锐利地向我扫过来,“呃……不过,去叫他来也好。”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让阿明开车送你回别墅。”
“不用。我可以开车。”经历这样惊险的苦肉计後,取得他郑老板的这一声关心,代价太大,我陈硕消受不起。不识相地走开,不顾身後那道残酷视线灼伤後背。
不过跨入车门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郑耀扬,我要转换策略陪你玩,我拖不起了,要速战速决。
19
事情并没有想象那麽糟糕到底,不过回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回到海景别墅,当冷水冲上身时,皮肤上热辣辣的痛感才再次提醒我一切都曾真实地发生过。腰部有大块瘀青,左颊靠近下巴处稍有些红肿。
我缠了条浴巾回卧室时有人按铃。放下手里的膏药出去应门。
看见来人我笑了笑:“你的消息倒灵通,还第一时间赶到受害者房里搞慰问哪?怎麽就没见你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救人?”打趣他,转身到小吧台倒杯白兰地,“要不要来点?”
曾伟祺不客气地接过:“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专门扯人後腿、替人收尸的行家。”
“你谦虚。”
“嘿嘿,怎麽就给逮去了啊?还说我衰,我看你比我更衰!”阿祺在对面跷起二郎腿戏笑,“别跟我说你是舍生取义,说来说去,你跟郑耀扬有什麽义可言。”
“他要是死了,张董会放过我们?”
“所以啊,这回的绑架让我紧张得掉毛。”
“总要有人当垫背,让他单刀赴会似乎不大说得过去。”我缓缓喝一口酒。
“话是没错,可你陈硕可是从来不肯做垫背的人哪。”看我不响,他自觉无趣地转移话题,“来叔找过我,听到你和郑耀扬被威虎帮掳去,也是惊得老命都快没了,派出数百人在全香港进行地毯式搜索,警方都以是黑吃黑事件,乐得坐享其成。不过,最後还是被宙风抢个先,你可能也知道了,郑耀扬车上有追踪器。”
“他比我想象中更精明。”
“所以说要劫人就别劫车。威虎那帮崽子临到头了却是脑壳坏死!”
“有必要去见来叔一面了。”
“有什麽新计划了?”阿祺也是个敏感的人,想瞒著他单独行动恐怕有困难,看他眼里的焦虑日益浓重就知道了。看来目前原地踏步的形势把他也逼急了。
“不算什麽新计划,就是这趟绑架闹剧给我了些启发,宙风再强,却防不了名不见经传的组织,宙风在明,那些小帮派在暗,因为没有太多顾虑,所以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你准备重操暗街旧业?”阿祺讶异地挑眉。
“你很了解我,必要时无不可。”
“陈硕,你有把握让郑耀扬不会再盯紧你,干涉你的行踪?”
“我自会想办法。”
“以前你从不打不保险的仗。”
“那是没有遇上好对手。”我笑笑,“去和廖京通通气,到时候你陪我去见来正末。”
“行。对了,那个廖京,听到你们失踪,人都快疯了。”
“廖京虽然冲动,但拳头很有说服力,有机会我一定要他大大出力。”
铃声又响,阿祺嘲笑:“今天你这儿可真是人气超旺啊。”
门外居然是面无表情的郑耀扬和一个陌生男人。
“陈先生你好,我是私人医生成彼得。”那矮小的中年男人友好地伸出右手,“我来帮您看看伤势。”
这个“不必”倒是怎麽也说不出口:“谢谢。”
看了眼郑耀扬:“坐。”
“你在喝酒?”
“是,白兰地,有问题?”
医生笑了笑,表示无大碍:“只要别喝太烈的。”
阿祺竟然这时候插上一句:“听说酒可以化瘀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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