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打破了游戏规则,总要一天要回正轨。”
“如果我想一直这样下去呢?”他坐起来,认真地盯著我。
“你的确切意思是什麽?”
五秒锺後,他说:“我不想结婚了。”
“这跟你我之间的事有冲突吗?”
“没有?你觉得没有?”看我没接茬,他冷哼,“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记著。”
他的嘲讽令我突然烦躁难挡,我冲他吼:“难道你打算现在去跟秀芳摊牌?准备给她个什麽理由?我?她今天在试婚纱,就在我面前。妈的!妈的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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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来与他平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婚姻又不是儿戏,说结就结说散就散,如果不是了解你,我还真会怀疑,你自己不要婚姻拿我将挡剑牌用呢。老实说,我从不对你郑耀扬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你知道。”
“不用一再提醒我你坚定的立场,你──以为我是在玩?”他的声音陡然提升,火势又蔓延开来,“我要玩,我他妈不会找女人、找扑街仔玩!我偏偏犯贱来惹你陈硕!”
“你认为我们这样会长久、会开心?这是哪儿?香港!香港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就算是旧金山、加拿大,我们照样不会公开关系。”我也放开说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缩首缩尾,也不是假清高假道德!我陈硕现在就是被人当面指著鼻子骂都不在乎,我早就不在乎啦,但是你不一样,你郑耀扬是什麽人物!香港商界的精英,多少人等著看你出纰漏出洋相,你以为自己过得了关?我在你郑耀扬身上,尽力了──这一次,我他妈把全部的热情用尽了!你还想我怎样?”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刚才的那番言论能否理解为──”他黑漆幽深的眼眸突然沈静地盯著我,一字一句说,“你在为我担心,为我著想?”
“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晓得感情。”我的语气生硬,但还是说了,表情有些尴尬。
他轻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觉得都值了。”
“我就是事先告诉你,别把事情搞僵了,有时候,人要学著妥协。”
“从你嘴巴里听到妥协两个字,真令人惊讶。”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我突然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他,然後轻咬他的耳鼻眼,越来越猛,他的手在我腰间抚摸,浓重的吸呼使空气中都弥漫著一种不寻常的暧昧与狂热……
可能是出於一种本能的回馈与补偿,我一时也无法秀芳的诚意相邀,隔一天就被拖去室内摄影棚拍摄杂志插页,以示对秀芳事业鼎力支持。
秀芳後来临时被人叫走,所以我基本上是在一群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表演闷骚男,可能是没表情,被摄影师不断叫停。中场休息,受不住无聊,打电话找秀芳算账。
“我看来是误上贼船。”
“放心,成不了千古恨,现在的海盗都很文明。”秀芳毫无反省之意。
“文明?不见得吧,他们准备把我脱皮生吞。”
“哈哈……”她大笑,“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艾米还是约翰,他们一向很自制的,你别污蔑我的员工。”
“可你没说过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上衣长裤抹上橄榄油,成为夏威夷热带雨林的野人。”我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就差要我表演爬树。”
她笑得更响:“艺术家总是从艺术角度出发来判定模特的价值所在,你要谅解。”
“现在的艺术还真不敢恭维。”我笑著挂掉电话。
两天後照片经无数道工序洗出来,四天後成千上万印制成册,散发到市民手中,市民包括张冀云,他一向是秀芳杂志社的忠诚读者。
他纡尊绛贵从高楼层移步到我的小办公室,把一本样刊潇洒地丢到办公桌上盖住文件夹,我的眼睛差一点脱眶。
按住太阳穴,无限感慨:“简直惨不忍睹。”
“芳姐把你卖了。”
“你这样说都是客气的。”我看著封面上的半裸男,再多说一句都嫌累。
“我现在几乎能认定陈硕你能文能武,十项全能。”张冀云此刻幸灾乐祸,乐得嘴都歪了,“喂,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一声,本公司不允许员工不经上报就开创副业。”
“乔安娜。”朝对讲机发命令,“给张先生来杯咖啡,别加糖,他需要闭嘴休息会儿。”
张冀云还在那儿疯:“要不要我把全香港的杂志全打包吃下?省得因为你一个人衣不蔽体而有损宙风严谨的企业形象。”
乔安娜进来甜美地一笑,把袋泡咖啡摆在张冀云面前,深明我意。但不出三秒也随即叛变,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呵!天哪!我能拿走它吗?”指我桌上那本东西。
张冀云还打哈哈:“拿去拿去,我办公室报架上多得是,供全公司男女阅读学习,你们陈经理马上要做宙风的形象代言了。”
我下逐客令:“滚出去,我还有事要做,不像某人只知道插科打诨。”
“行。”他干脆地起身向外走,“晚上要不要给你庆祝一下,还记得那封面标题吗?夏日诱惑。啧,简直是逼人犯罪嘛,应该加上一条:十八条以下禁阅。”
“你有完没完?!”
“完了。”立即消失在门口。唉,这个张冀云,疯起来也是个活宝。
但下午,他内线拨来的一通电话,让我的面部肌肉再次僵硬。
“什麽?郑耀扬受伤!”
“腿部被棍棒重击导致小腿骨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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