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摸了摸鼻子,看了看篮球场上还没有人影,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开始不了,于是偷偷拽了拽旁边的苗佳佳,轻声道:“要是开始了你喊我一声啊,我去接个电话。”
苗佳佳瞪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给郑明池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站在前排围观他吗!”
容鱼:“……我很快就回来!真的!”
今天是总决赛,其他班的学生也一起来看了,整个场地挤得满满当当,容鱼好不容易才在苗佳佳的怒视之下从汹涌的人潮中挤了出来。
唐应幸灾乐祸道:“你答应了我小侄子要看他比赛的?啧啧,那我岂不是从他那儿把你夺走了。”
容鱼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站住,开门见山道:“下周五是不是你过生日?要办y?”
唐应乐了,噼里啪啦的在电话那头道:“哎哟,你要来吗?早说啊,哥哥让厨师给你多做几道你爱吃的!”
容鱼已经无比习惯了唐应这种一惊一乍的神经动作,等对面说完了话后道:“地方在哪儿啊?我想过去看看。”
唐应很快道:“星港酒店吧,我一般都在那儿办。”
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唐应又接了一句:“说起来,你师父那时候也挺喜欢吃星港酒店的饭的……”
容鱼的眉目慢慢的敛了起来,他略微思考了片刻,试探性道:“说起来,你过生日的话,你师父过来吗?”
唐应的声音里疲倦很浓,但还是带着爽朗的笑意,他啐了一声,似乎很无语道:“拜托,我过生日都是请些年轻人好不好?你放心吧,我师父不来,师父的朋友也不来。”
容鱼正要松一口气,便又听到唐应那边说:“不过说起来,有几个人倒真有可能来……你上次也见过,还记得吗?”
容鱼皱了一下眉,他来滨城后和唐应交集不多,既然他见过,那么应该就是上次——他喝醉酒的那次?
容鱼仔细回想了一下,只能想起来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名字:“林琳?”
“对,她之前每年都来,今年我估计也会来。”
唐应有些冷淡的评价道,“还有另外三个,你估计没印象了,孙可尚,陈之还有简乐乐,说不定也会来。”
容鱼茫然了片刻,问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唐应笑了笑:“我的傻鱼哟,也就你这种学生还会问我关系好不好?关系好不好和来不来往是两回事知道吗?”
“他们四个是其他几位的徒弟,这面子到我面前我肯定不能不给。”
唐应说完这句话又乐了:“不过说起来,你作为容康城的徒弟,还真能不给他们这个面子,要是看不惯他们,不搭理就行了。”
容鱼垂下头沉思了一会儿,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两人的电话之中突然有些沉默,容鱼正准备挂线,突然听到唐应那边又“喂”了一声。
容鱼回过身看了看篮球场的方向,那里还有不断往进走的高一和高三年级学生,应该是也想过来凑凑比赛的热闹。
应该就快要开始了。
容鱼有些着急的看了看表,对电话那头道:“怎么了?”
唐应一向说话很爽利的,像今天这样犹豫的时间从来都是极少数,他犹豫了好半天,才慢慢的开口道:“对了……容小鱼,我问你个事儿。”
容鱼很慷慨的道:“什么事儿啊?你说。”
唐应半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夏凉被,他的房间里空调打得很低,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慢慢的泛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闭闭眼,放慢了声音道:“照理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应该问你这件事儿的……”
唐应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涉及到郑明池,虽然那小子一直不怎么尊敬我吧,但至少也叫我一声小舅舅……”
容鱼脸上本来的笑意已经已极快的速度褪了下去,他站在篮球场边的阴影里,整个人都沉在黑色中,和身旁阳光普照的地方隔着一条极长的距离。
片刻后,容鱼挑了挑嘴角:“既然有话,你直说就是。”
唐应却被容鱼这句话给打断了本来的节奏。
他和容鱼认识近十年,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孩子了解的透彻无比——容鱼单纯,甚至傻气,说话从来不转弯抹角,热情又开朗。
唐应曾经和他师父交流过容鱼的性格,他师父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只说一句话:“别傻了,他是容康城带出来的徒弟。”
众所周知,容康城是近一百年来最出彩的玄学师,却既不愿意为国家效力,也不愿意为私人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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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关键的是,这人不近人之常情,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容康城缺少正常的七情六欲。
所以容鱼呢?
唐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最近是去哪儿了吗?”
容鱼摇了摇头,很老实道:“不知道啊,反正每次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师父带我去了趟你家。”
唐应答道。
容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愣了半晌,唐应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对,是你和你师父住的那里。”
容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有没有说出来。
唐应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当然不是特意为了你和你师父去的,但你师父上次去住的时候给了你家我们钥匙,所以我们是住在你家院子里的。”
“当时我往衣柜里塞衣服,拉开了抽屉,里面还放着一本老式相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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