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魄看着邱灵赋说得眉飞色舞,分明是要挑拨离间。
“你有办法找出谁?”阿魄瞧他神色轻松胸有成竹,“难不成又是投石问路?”
邱灵赋因为饭酒老儿,最爱的便是这招投石问路。阿魄自己也知要是毫无头绪,这危险的方法用着确实妙,之前自己放出个白家少主的身份,虽没有为邱灵赋挡去任何危险,倒是无意得知了这白家有细作。
“这何必投石问路?”邱灵赋道,“这叫投玉问路,先去找找这沈骁如的身家,便知道那藏东西的人要瞒着什么。没准······这无依无靠的沈骁如还与沈裕王爷有什么亲缘呢?又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说书传奇。”
说着又眼睛一转:“或者······不如就把这玉给沈骁如,让她自己去找,我们便可坐收其成。”邱灵赋说着便看到阿魄皱眉,脸不由得一冷,讥笑道:“怎么?心疼了?”
阿魄看向邱灵赋,眼睛含有笑意,明亮得让人心动:“我心疼你,这么多事,偏爱挑后悔的做。”
“你是怕这东西打扰了沈骁如的平静。”邱灵赋一针见血,“她早些年被佛门弟子点化,又乐善好施,养了一群小崽子,过得是逍遥自由。你明明是怕她搅入其中,还说是为了我?”
阿魄看邱灵赋眼角边的肌肉紧张着,眼睛瞪着自己,也不知是在看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真在质问。
阿魄挑高了嗓音,轻声道:“我倒是没想这么多,你却为沈骁如考虑得这般周到。”
说着阿魄到那旁边的桌子旁,取来两只碗,把放在一边的半壶酒倒了:“白家故地有一本名册,记录着白家弟子进出往来,我们可以去寻来翻阅。过几日再去会会那段惊蛰,要是顺利那便直接杀了了事。”
“杀了?”邱灵赋一顿,“我还得问清楚我娘的事。”
阿魄把一碗酒朝邱灵赋伸去,但看邱灵赋远远站着不动,便又放回了桌上:“看来你也是知道,要是你还指望从他口中套出秘密来,便是没办法顺利杀了这人。”
“就算我不指望知道什么,我们能杀得了他?”邱灵赋看向阿魄,“这人武功高强,又诡计多端。”
“正是因为他诡计多端,所以要是不把他早些杀了,今后的事态怕是会被搅得越来越乱。”阿魄忽地一笑,“就像那段惊蛰,现在就一定很想把你或许碧川杀了。”
邱灵赋想起那一路过来追杀的人,心中不过一掂量,便已分清轻重:“那还是杀了他好。”
邱灵赋到底是聪明,阿魄饮了一口酒,看他思考时眼睛滴溜溜地转,模样鬼得很,怕是又在绞尽脑汁想什么烦心事。
阿魄看了眼便道:“来,喝酒。”
那洞里发现的玉佩足足困扰了邱灵赋几日,这几日里邱灵赋满怀心事,可这阿魄知道了却是一句查阅名册再杀了段惊蛰,便算是解决了。现在又敞开胸怀喝起酒来,万般事不放在心上。
阿魄看邱灵赋盯着自己,不知这人心中哪来这么多的事,他伸出手便把他轻轻拉了过来,声音拖曳着哄道:“来,喝酒。”
邱灵赋被拉着向前了一步靠近阿魄,随即便走到一旁空座坐下。
此时洞外日光已斜,天空又要渐渐落成慵懒的金色了,阿魄把那碗推到邱灵赋面前,那酒里便是漾着这洞外无边天色。
想来自己也是最讨厌这种世外桃源的无聊日子,怎么就在此安分地待了这么久?
邱灵赋端起碗来,闻着那清冽酒香,放到唇边饮了一口。里边那不修边幅与自己对视的另个自己便散开去,化在了酒中。
三日后一清早,邱灵赋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满满的一个包袱放在桌上。
阿魄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洞窟中空荡荡的,本就与自己住的时候一般,可现在看着却是一片冷清。
“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偷偷捡去了?”邱灵赋还在给包袱打结,便有人从身后抱住他,把头放在他肩上,“我怎么觉得空落落的。”
邱灵赋手忽然向阿魄面上拍去,阿魄猛地退后,只觉得一片白尘袭来,险些中招。
“这破地方本来就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关我什么事?”邱灵赋淡定站在那白尘飞舞的原处,只往嘴里塞了一粒东西。
阿魄静静看那邱灵赋的背影:“是药三分毒,你毒和药都照吃不误,躲也不躲,怕是久了对身体无益。”
邱灵赋满不在乎:“这药不苦我才吃的,要是苦我就躲。”
阿魄想起邱灵赋向来怕痛怕苦,便笑道:“那这毒也是不痛,所以你才不躲?”
“普通的软筋散。明日下山多备一些,要是遇上人多了那就是有大用场。”
即使邱灵赋背对着自己,阿魄都听得出这话里骄傲的笑意。
邱灵赋见阿魄半天没说话,转过头来,果然看到阿魄在盯着自己。
本来不想理他,可那视线却看得他忍不住道:“你痴呆了?笑什么?”
“你怎么确定今夜是赤色的灯?”
“谁说要赤色的灯才去了?不是我也要去。”邱灵赋话里一顿,“你不想下山?”
“不想。”阿魄回答得不假思索,“在山下当乞丐,不如在山上做神仙。”
如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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