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魄看桂仁面色不好看,对邱灵赋摇头苦笑:“桂仁你把东西收拾了,我们把你送到城外去。”
“你们不走?”桂仁问。
“我们要留下。”阿魄刚说完,便见桂仁眉头一紧,忽然抱紧了肚子,突然得像是好端端的人,猛地被人在肚子上扎了一刀。
阿魄赶紧过去扶着桂仁:“怎么了?”
那桂仁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慢慢蹲了下来,额头上直冒汗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这绞痛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自己五脏六腑里翻搅,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些。
桂仁终于看清那阿魄的脸时,还以为过了多久,可没听阿魄问出下一句,便知道这疼的不过是短短一瞬。
“没怎么没怎么。”桂仁终于摆摆手,干着嘴唇扯开个鬼哭似的笑,“这些天胡吃海喝去了,吃得杂了,肚子不行······别说我了,反正你们不走我就不走,我自己出城能活多久?这帮人真有这么厉害,连邱心素的儿子和白家少主都得躲着,我出去还不是一个死。跟着你们好歹还能帮你们说说这崇云城,帮衬帮衬,尝尝当江湖大侠的滋味。”
这说着又应和道:“这小兄弟说得不错,得把那伙人杀了才行。”
“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那些人怎么找上你的?声东击西,是不是想瞒着我们?”邱灵赋眼睛像是狐狸一般,一转一点,都看得那桂仁心中胡思乱想,总觉得那邱灵赋有什么圈套似的。
桂仁刚被这绞痛惹得心烦,也不理那邱灵赋的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才站稳了便赶紧往青楼那边走,走了几步才想到自己还未吱一声两人:“我去拿东西去······回来再与你们说!现在说了,你们人跑了我上哪哭去!”
那桂仁拖拖拉拉,邱灵赋都已经在那街角把阿魄带回来的烧鸡啃了一半。
这几天委屈了,邱灵赋一吃便吃了个肚子浑圆,吃完后阿魄正拽着那油手为他用手帕擦拭,邱灵赋也不拒绝,手心痒痒地舒服着。
阿魄低着头帮他一根根地擦拭,两人凑得进,邱灵赋被那阿魄的发丝挠得面上痒,便抬起眼偷偷瞧着阿魄。
门派掌门都是江湖俊朗豪杰,坐拥的都是美人,这些掌门子嗣基本也都生得出众。所以江湖上漂亮的人都危险,这危险的因缘是刻在血脉里的。
阿魄模样生得本就好,青眉白齿,少年的秀致未脱,大侠锐气始有。要不是因为白家灭门,行事又低调,这番年纪的俊杰早就该名扬天下了。可这人此时却只能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武功的厉害与此人的睿智只有自己得以见识。
此时阿魄的眼睛低垂着,属于少年的潇洒锐气被好好地收着,像总是走马观花看着春江秋月,欣赏和喜爱是远远的,却也清清爽爽,从不遮掩一分。
此时邱灵赋方才胜了一仗,又吃了自己爱吃的,心里又体会了一番爽快的少年意气,心中觉得阳光清风春江秋月都是自己的,再十恶不赦的事都能被原谅,再奢侈美丽的东西都能任由自己挥霍。
心中被这番喜悦的蒸韵引得鬼迷心窍,他看着阿魄,忽然仰起头,用舌尖在阿魄下巴上快速划了一道。
阿魄的黑色眼珠立刻游离到了他身上,像是触碰含羞草一般灵敏。
柔软的触碰就像是兔子把脆弱的颈脖主动靠近了自己的手心,诱使人欺负欲怜爱欲并蒂腾生,邪恶与悸动像是攻入空城一般,一同举兵侵占少年因血气方而薄弱的意识。
邱灵赋对身边的事物总有种天然的灵敏,这种灵敏同样会用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心思的熟虑会让他不安,但天生的灵气让他潜意识知道想要什么的时候该如何伸手。
阿魄看着晨光下那人得意耀眼的笑容,他年纪还轻,并非什么真正的圣人,心中如何难耐只有自己知道。所以他也知道,那胜利的笑容也并非邱灵赋对他自己的高估。
阿魄摇头笑道:“情势越紧张,你越要诱惑我,还说是我不把这江湖大事放在心上。你说我怎么专心?要是此时段惊蛰想了个什么意料之外的法子杀出来,我怕是活不成了。”
“诱惑你?”邱灵赋绝不承认,“心志不坚毅者,姑娘家甩甩手帕都是诱惑。”
“你这是甩甩手帕?”阿魄倒是不否认自己心志不坚毅,但邱灵赋所做分明是在嚣张地炫耀着对自己的魅力——与那日在桃花林之后别无二致。
还未等邱灵赋巧言善辩,那桂仁便回来了。
那桂仁来时扛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面上还挂着不自然的神色,盯着邱灵赋与阿魄错愣着,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这是把方才两人所做都看了进去。
邱灵赋看桂仁那大包袱,笑道:“你在青楼这么多积蓄,还得跑当铺?”说着不顾桂仁阻拦伸手往那包袱摸去,又夸张叫嚷道:“还真的是钱财,怎么了?最近手气好了?”
桂仁赶紧后退一步把那包袱死死抱住:“别碰别碰!”
说着又岔开了话题,问两人:“你们原来的计划是什么?我这把东西找来了,你们赶紧去做。有啥我能出头的,我也好帮你们。”
“我们的计划是······听你怎么知道青山盟要对付我们。”邱灵赋说着还看向那桂仁的包袱,“说书的故事里,飞来横财往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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