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魄说罢,邱灵赋张口便反驳:“怎么可能,我这给的就是软筋散,不信我服一次给你看看。”
说着便伸手往袖里套去,阿魄赶紧把这赌气的邱灵赋拦下了:“我自然信你,你要杀了人,那是要拿出来炫耀的,绝对不会否认。”
阿魄笑得清爽,邱灵赋就着自己那还骄傲着的眼眸又深深看了一眼,回过神时脸还板着,却发现自己已经泄了气,仿佛已经被阿魄好生安抚过了一般。
可一旁桂仁又怎么会放过这多嘴的机会,看两人有些要起争执的苗头,赶紧插嘴道:“那可不一定,这小子心里狠,借刀杀人这事做了也不奇怪,不否认也不过是因为还舍不得撕破脸皮坏了颗棋子······阿魄,你眼睛得擦亮点,这江湖凶险着那!”
桂仁这话才说完便赶紧闭上了嘴,一道反射着月光的银蛇绞着身子冲至他跟前,要不是阿魄反应快拉住了那邱灵赋,那剑锋就要把喉咙刺穿了。
桂仁大惊失色,捂住刺破皮肤的脖子,只感到湿漉一片,低头一看手上全是血,这血在深夜里还显得愈发暗红,像是中了毒一般。
桂仁吓得口无遮拦,视阿魄为救命稻草:“你看!他要杀我!阿魄!他要杀我!”
“闭嘴!”
好歹不歹这桂仁非要一副要阿魄做挡箭牌的苦相,而那平时对自己百般迁就的阿魄果真护着他阻挠自己,这便是火上浇油,邱灵赋就像是被荆棘杂草缠住的鹰一般暴怒。
此时他可不想再风轻云淡嘲笑这桂仁,对于这样武功低下的渣滓,用武力看他跪地求饶岂不是更能取悦自己?最主要的是——他要这桂仁赶紧闭嘴,别在阿魄面前搬弄是非,扰得邱灵赋心里不得清净。
可那软剑却是够不到那桂仁身上,因为阿魄已经捉住了他的手臂,又一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将他牢牢制止住:“邱灵赋!”
“滚开!”邱灵赋用劲一挣便真的挣脱阿魄,手中长剑顺势一带,像是要吓住阿魄不让他再来拦下自己。
可阿魄偏要靠近,冒着被这一剑划伤的危险也要把邱灵赋拦抱住。阿魄对那吓得动弹不得的桂仁喝道:“快走远些!”
那桂仁哪里用阿魄说,他早看出了这邱灵赋白白生得一副谪仙模样,内里却是个没有半点风轻云淡的刁蛮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仁义道德,除了脑子足够灵光,情义上浑浑噩噩,说是说不通的,非阿魄这般武艺在他之上的哪能劝得住?
桂仁赶紧揣着自己的小命撒腿跑到了别处去,看也不敢往这边看。
邱灵赋盯着那桂仁跑去的方向目眦欲裂,心中非要教训这人不可,可这时再看那阿魄,却看到阿魄手上鲜血不止,这才想起他身上春风渡还未消去,破了伤口是要大出血的。
眼一怔,邱灵赋立刻收住了手上的软剑,别过头,不闻不问不去追,模样冷漠。
第40章 点火(九)
看不到一旁的阿魄是什么表情,但久了便听见阿魄笑道:“鼎鼎大名的女侠邱心素之子,还如此任性,这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邱灵赋听了道:“江湖上的人都是想杀人便杀人,哪来的任性?”
邱灵赋不看他,阿魄却非要凑到他跟前,只不过那碍邱灵赋眼的手却是别在了身后,没让邱灵赋看见:“为何生气?”
邱灵赋终于瞪向阿魄:“那桂仁一路上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没准还是被段惊蛰收买了的,你快让我把他杀了!”
这最后一句是在征求阿魄的同意,放在以前这小子早就提剑杀过去了,那还会问。
阿魄像是在好好品味着邱灵赋这句话,面上还是那副万事不放心上的自在。他吊着嗓音,像是以往调戏邱灵赋那般:“我竟然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我的仆从,关系不好,你便要对我不忠。我不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我自然在意!”邱灵赋不知是羞臊还是愤怒,瞪阿魄时两颊飞了红,那永远耀眼的眼神,阿魄光是看着便是心悸如雷。
阿魄未被他示威的怒瞪吓倒,反而凑来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不笨,你自己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胡说八道一通,还叫我做你的夫人,好大的胆子,不怕我点了你的穴教训你······”
说着又把声音再压低了一些:“待会我们可是要上崇云山的,我们走之前可把这洞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但是让桂仁看出什么端倪,我是不会在意的,我怕丢了饭酒老儿的老脸。”
阿魄说得暧昧,邱灵赋听得心烦意乱,扭头与那人对视,这才注意到与阿魄不过是咫尺之间。邱灵赋没有挣扎,他对阿魄的拥抱和靠近已经习以为常。
被阿魄这么不由分说亲密地胡搅一通已经平静下来,可那点滞涩却并未消除,心眼里清明得很,点破道:“我是在说桂仁奇怪,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分明是在转移我的注意。”
“他再奇怪也罪不至死,你我有情人聪明人里至少占一样,哪有那么容易被挑拨?他好歹也是从十五年前死里逃生得了一条命,让他活着吧。”阿魄这语气是放低的,像是在好好地恳求邱灵赋。
“你也察觉了?”
邱灵赋自己爱假说软话讨得便宜,便知道说软话有多少并非假心假意,所以自己就不爱听,可开口时却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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