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莫斯科的社交名媛,在他的父亲被逮捕后精神失常,但是依旧知道用堕落的羽翼保护自己的孩子。他15的时候就知道是母亲和觊觎她已久的父亲的老部下睡了觉才能换来他的军旅生活:否则一个家庭状况如此糟糕孩子?开什么玩笑?
那他又要做什么?
他那个紧张戒备的表情十分有趣,n开始笑了,安抚一般地抚摸他的头发。
“哦别误会别误会,我只想借你的声音,重温一下苦难的赞美诗罢了。念吧。”
情绪失控导致他的眼前一片昏花。房间里的灯光在他眼里甚至都迷蒙了起来。更不要说《圣经》上的小字了。他不信教,但是拼写还不至于太难。
“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必不至缺——”
剧烈的擦痛从他的后背燃烧起来,就像是用冰块在他身上刻字一样,是鞭子。
这一记鞭子抡圆了冲他的背上下来,厉害得让他都不由的吸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么些年他的痛觉已经退化了。
“你的赞美诗可不是唱给我听的,你的祈祷应该让上帝听到,保佑你的朋友能挺下来。所以放缓你的声音,别像将死的朽木一样。我们重新来吧?”
n扯了一下手中圈起来的鞭子,这才发现这把鞭子可是极长的皮鞭,而且越到尾巴尖越细,所以抽起来扯了下嘴角。想这还不如吃颗枪子爽快。可下一鞭子来得却更加爽快。
“你都不知道犯错的时候道歉应该怎么称呼人吗?”n温柔地说。
还没有从阵痛里缓过来的俄罗斯人哆嗦着牙齿。咬出了那几个字。
“对不起,先生。”
他抚平了发暗的书页,把脊背挺直,继续读了下去。
“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必不至缺乏。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把w念清楚了,。”
这一鞭子已经撩到了他裸露的后脖颈上,他闭上眼睛忍耐着疼痛消退的感觉,然后才继续读下去:俄罗斯人天生就并不能把w和v分得很清楚,这个要求勉强到吹毛求疵。可没有时间给抱怨,他声音沉稳平复下来后就继续念了下去。
“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阴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鞭子还会时不时落下来,纠正他的语调和语音,他感觉到背上应该已经见血了,elh坐在角落里像个记笔记的高中生奋笔疾书。直到鞭子尾扫过他太阳穴上的旧疤痕,晕眩如同落雷袭击而来,他再也跪不住了,向前直挺挺的倒下去。n暴怒起来,怒骂着他的愚蠢与不开通继续施虐,他能做的只有护住腹部和脑袋。但是并不发声求饶。elh冲上来拉开了他失控的父亲。
“他的第一次而已,别激动爸爸,别激动,这不是他最好的时候。”
“……你说的对,el,你说得对。”不等他蹲下身拉住的后颈,他已经挣扎着重新跪起身来,把摔在地上的书重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抱歉,先生。还要继续吗?”
让人惊讶。
他的瞳仁还是北极的坚冰,不破不化,一滴眼泪一分求饶都不会流下。
这只不过是疼痛而已,俄罗斯人对自己呢喃着,能够被ròu_tǐ消化的根本不叫疼痛,这会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更糟糕吗,更何况他现在承受的是有意义的。
“我想你的朋友的小手术已经动完了,不如回去道。从下而上地望着他,反应极慢地,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站立起来之后他似乎又成了西伯利亚的白桦树。
回去的时候,牢房口已经放置了他所需要的物品:安全毯,绷带,防感染的药水,一块干裂的俄式列巴,一撮盐,几个冰块。
这些都是他需要的。
终于长出一口气。
那他所受的屈辱与苦痛,全部都是有意义的。
“冒险家?”
这个称呼把吓了一跳。“牛仔?”他询问着出声,摇摇晃晃地才发现他们把的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侧卧在那儿。看着俄罗斯人走过来,冲他笑了一下:满头虚汗,脸色苍白但是普鲁士蓝的眼睛依旧闪闪发光。
“过来,。”
站在那儿,难得的退缩了。好像暴露在这双眼睛下所有被压抑的疼痛都重新破裂而出。
不应该那么疼的。
“过来嘛。”
沙哑着喉咙,带着笑容呼唤他而来。甜蜜得像是呼唤久违的情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真的是太奇怪了。
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强行用还算方便的手支撑起自己,伸出手去想帮忙,却直接被美国人抱个满怀。他不知所措,只好僵在那里。
“和我想得一样,一点都不暖和,抱起来一点儿都不舒服。”
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可立刻就像被噎住了一样。他肯定看到自己的伤痕然后嘲笑自己愚蠢的妥协了。绝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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