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怎怎怎么不说……嗝……一声啊。”
事情太突然,毛榕紧张到飙嗝,余抒成轻轻拍他后背,让他放松。
“有什么好说的?妈算过日子了,这几天是你发情期吧?妈从老家带了只老母鸡,煲汤给你补补身子。”
“谢……嗝……谢谢妈,妈你到哪儿了,我下去……嗝……接你。”毛榕挥开余抒成的手,用嘴型指挥他赶紧穿衣服出去。
余抒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被驱赶下床,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地开始穿衣服。
“不用,你在家待着,我马上到了……对,就是这儿,麻烦您了师傅。”
毛榕听见妈妈那边开关车门的声音,急得额头冒汗,也不管自己腰酸腿软,跳下床拽着衣衫不整的余抒成就往外跑。
五分钟后,毛榕打开门,扑过去搂住远道而来的母亲,热情道:“首都欢……嗝……迎您!”
第十二章
毛榕妈去年来过一次,所以对周边环境比较了解,放下东西顾不上休息就要出去买蔬菜,毛榕要跟她一起去,她把他按在沙发上:“你乖乖坐着,发情期别出去乱跑。”
门刚刚关上,毛榕就噌地跳起来,跑进卧室打开柜门,余抒成正以一个非常憋屈的姿势坐在里面,无处安放的长腿蜷曲着,手抓着挂衣杆保持平衡。
“快快快,我妈去买菜了,你赶紧走,记得走小区西门出去,不要跟我妈撞上。”毛榕把人拽出来,不由分说往外推。
余抒成慢吞吞地挪:“伯母来了我为什么要走……啊腿麻了,走不了路。”
毛榕心急火燎:“别给我装!快走快走!”
余抒成被他一脚踹到门口,心想刚才不该有所保留的,就该把这只傻猫草得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人。
毛榕妈没走,抱着胳膊看两个呆住的孩子,有种“一切都逃不过我眼睛”的从容。
毛榕喊了声“妈”,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又开始打嗝了。
余抒成还算淡定,拎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鞋,挤出笑容道:“伯母,首都欢迎您!”
毛榕妈端坐在椅子上,两个做错事的年轻人垂着脑袋站在跟前。
“妈,你怎么知道……”毛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
毛榕妈冷哼一声:“你当我是你爸啊,闻不出满屋子的信息素味儿?”
毛榕羞愤欲死,亏他还自作聪明地把窗户都打开通风,以为流动的空气能掩饰一切。
“我,那个……我和他……不是……”毛榕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是什么?”毛榕妈脸色更差了。别看她平时温柔和气,真发起火来气势极强,谁都不敢在她面前乱吱声。
余抒成上前一步:“榕榕发情期,我来帮他。”
毛榕妈:“帮他?”
毛榕也上前一步:“是我喊他来帮我的。”
毛榕妈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儿子护着的小,一拍桌子道:“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
毛榕肩膀一缩,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还没被妈妈这样凶过,当年私自改志愿去学造型设计这么大的事儿,妈妈也没跟他拉过脸,反而责怪自己平时和他疏于沟通。从小到大,妈妈一直都是无脑疼他的。
余抒成以为毛榕妈要动手,忙把毛榕拽到身后:“伯母,榕榕没做错什么,您有什么气冲我来。”
毛榕妈确实有气,但是礼仪教养告诉她不能冲外人撒。她请余抒成出去,说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余抒成不敢违抗长辈,确认她不会动手打毛榕,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
毛榕已经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掉,跟小时候闹着要出去玩,爹妈不同意的时候一个可怜样。
那时候妈妈总会柔声细气地对他说:“榕榕,你是o,不能像那些孩子那样出去到处野。”
他不懂事那会儿以为“o”与“不能出去玩”是一条正常的因果关系,等到年龄渐渐大了,尤其到了叛逆期,他才开始明白人类生而不公,他束手束脚地长这么大,他不能跟别人一样活得潇洒恣意,也因为他是一个o。
o是所有事情的因,甚至可以决定他的人生方向。
连他这么爱哭,都与o天生的弱质敏感有关,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不哭他更难受。
毛榕妈也哭了,先是默默抹眼泪,然后干脆抱着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完舒服了,毛榕才傻乎乎地问母亲:“妈你哭什么啊。”
毛榕妈锤了一下他肩膀:“你个瓜娃子。”
毛榕瞪着红通通的眼睛:“???”
“那死小子都不标记你,你还让他白嫖?”
“白……嫖?”毛榕被这个赤裸的词汇震惊了。
“别以为拿发情期当借口我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毛榕妈气哼哼,“不谈恋爱不标记只上床,不是白嫖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一个赛一个的混蛋!”
毛榕愣了好半天才明白母亲误会了什么,磕磕巴巴解释半天,告诉母亲是自己不愿意和余抒成谈恋爱也不愿意给他标记。
母亲抹了一把眼角还没干的泪,诧异程度不亚于余抒成第一次上门。
她抬手摸了摸毛榕的额头:“儿子你烧糊涂啦?”
毛榕:“啊?我没发烧。”
“被标记的o可以直接要求标记方履行婚姻,这是法律规定。”
毛榕垂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拿这个来要挟他,他……他还那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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