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地和死神搏斗着。
终于!终于,当水势渐缓,脚底终于踩到了一片实土,包仁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一堆人眼睛红得跟桃子似的围着他,小包?小包!
包仁杰眨巴着眼睛,很茫然。
大家很快察觉不对劲,小包!
医生过来翻了翻眼皮,驱散了人群,都出去,我们要做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病人因为大脑短时间缺氧导致了一过性记忆缺失,暂时的,暂时的,这很正常、很正常——医生说。
王其实跟他哥说你别着急别着急,放心吧小包福大命大造化大他准能醒过来,实在没辙了也没关系咱们再想办法,想当初燕子做完手术醒不过来……
燕飞红着脸把他揪了出去,王其实!那笔帐我不跟你算清楚你心里头不塌实是不是!
王志文坐在床头,搂着包仁杰开始唠叨。
包仁杰!你不是老埋怨说我懒得骂你吗?行!今天我就骂个痛快!你自己说说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无组织无纪律,擅自行动,违反规定,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汇报,你你你!你气死我了你……话到后面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包仁杰脑袋枕在队长的胳膊上,梦见自己还在水里漂啊漂——‘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队长看得痴了。
砰地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女子站在门口,一脸的寒霜,声音冻得像是刚打冷库里拿出来——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被找到了?!
是包娉婷,包仁杰的妹妹。
啊?王队长张口结舌,忘……了。
哼!包娉婷狠狠一个白眼剜过来,王队长一阵阵心惊肉跳,没办法,这丫头连翻白眼都跟她爹一模一样。
包仁杰!你给我醒过来!噼里啪啦的一串巴掌,把包仁杰扇得晕头转向。
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了?你敢!
你自己说说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从小到大,有好吃的我让着你有好玩的我尽着(尽先的意思,和让着差不多)你,回回你受了欺负还得我这个当妹妹的给你报仇!丢脸不丢脸的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告诉你,我没爹没妈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敢不认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我是谁!是你什么人!包娉婷掐着她哥哥的脖子撒泼。
哎哟!妹妹!你是我妹妹!包仁杰呲着牙喊出了声。
还愣着干什么!稍息立正向后转!找医生去!包娉婷转过身一脚踢在王志文的屁股上。
是!老大!王志文啪地一个敬礼,转身跑了出去。
刚出门就反应过来了,我我我怎么把她当老队长了?
包仁杰清醒过来一见队长就忍不住了,眼泪哇哇地哭了个天翻地覆,队长,队长,我……我一直想,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
……
85
老厅长闻讯前来慰问伤员,激动得老泪纵横,小包啊你吓死我了你!
包仁杰嘿嘿嘿地傻乐,厅长您别担心,我好着呢。
你是好着呢,那边高干病房还趴着一个呢!我可告诉你,你们局长跟我可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是有什么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王其实说厅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怎么是‘我们’?明明是他一个人捅的娄子。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们刑警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局长那高血压怎么来的?那就是被你们这帮坏小子气出来的,你!你!你!一根手指头挨个在每人脑袋上点过去,直点得一个个恨不能像乌龟一样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要说还是王队长有胆量,偷偷做了个手势,一屋子人做贼一样全溜了。厅长,您就别埋怨了,局长生病我们心里头也着急,他是因为这个案子才急病的,咱们只有把案子破了才对得起他啊。
把案子破了?那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吗?王志文,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下面的事交给上级工作组,你就甭掺和了。
包仁杰说厅长这么说可不对,这个案子内情那么复杂,工作组能啃得下来吗?别的不说,就说花名册上的那个l吧,到现在工作组不也是没敢动?
哼,不就是那个李副部长吗?有什么不敢动的!你知道这次工作组是谁带队吗?说出来吓你一跳!人家可是四届常委,当年参与过审判‘四人帮’案件的老检查官!哼,这次上面是来真格的了,你们放心吧。
王队长皱着眉头低头思索,没答腔。包仁杰不服气地嘟囔,那可不一定,我这次被绑架,听到了不少消息,李副部长就是那个l不假,可是他后面还有没有人,那可真就说不准了……
老厅长一愣,你听说什么了?
……
包仁杰提供的情况出人意料,老厅长一分钟没耽误赶紧向上级汇报,工作组组长亲自会见了王志文和包仁杰,连夜召开工作会,按照包仁杰提供的线索,直扑城乡结合地带一栋高级会所——小白楼。
小白楼在当地并不出名,很不起眼的七层楼,孤零零地掩藏在小山坡后面,很少有人知道,这栋楼是由龙华集团投资兴建的。
如果不是知情人提供线索,工作组很难发现这栋楼的秘密,事实上,这栋楼从开工、建成至今已经数年,龙华集团的帐本上却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任何数据。
和一般的楼房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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