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着地跑了起来,固定的木板因为运动的缘故飞了出去。卧槽真他妈疼,我的眼泪刷就出来了,但是还是不行,这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速度虽然快了,还是没有平时快。
我循着刚刚声音传出的地方找了过去,大门敞着。我没想太多,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就进去了。一楼灯都没亮。
二楼没人。我几步跨上楼梯。
三楼。“云豹!”我从楼梯上来,就看见云豹手里拿着枪倒在地上。我赶紧扑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云豹!”云豹还是有呼吸的,我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有点不对,我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我把他的夹克解开,里面的白t恤一道一道都是血迹。我操,我一摸都是新鲜的血。出血点在哪儿?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他疼得直吸气。夹克是完好无损的,但是t恤后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损,卧槽,是鞭子抽的。那种鞭子,抽一下身上连肉都翻开了,能他妈不出血吗。出这么多血,身体都凉了。我把云豹侧着抱在怀里,企图用体温暖他。
忽然有动静,像是人声。我回头一看,周围大概五个人,不死也都是半残。其中有一个如果站起来能有两米。就是这个家伙吧。我草你妈!我从云豹手里拿过枪,云豹忽然用手指勾住了我的手腕,松松的根本没力气。“别。”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是白的。
我本来眼睛都是泪,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哭了?”云豹要给我抹泪,被我打回去了,“没哭,谁他妈哭了,我腿疼。”云豹躺在我大腿上,想起来,“腿咋了?”我给他摁回去,“没事。”
“我报警了。一会儿就能有人来了。”我安慰着云豹。他身上的出血点浅的已经凝固了,深的还在流血。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哪儿,帮他压着还是不要接触到伤口?快急哭了。云豹的侧脸靠在我的胳膊上,我感觉他笑了,“没事儿。”他反而安慰我,“你亲亲我就好了。”说话的时候蹭的我胳膊痒痒的。
卧槽看来是没啥事儿啊。这时候还想着流氓。我瞬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刚才出声那个人又哼唧了一声。“卧槽,你他妈能不能不出声!再吵崩了你啊!”我喊。
“能不能亲了。”云豹试了一点劲,把头抬起来。亲!我看着他的眼睛,真他妈的好看!
我低下头,亲吻在他的鼻梁上,吻过他血迹和汗味浓重的鼻尖,最后亲在他嘴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的响起来。云豹闭着眼睛,带着一抹笑意,慢慢的,从我怀里滑了下去。
☆、傻瓜
“来了?”上次见过的看起来和善的老警察在云豹的病床前守着。云豹住院后警队的人来了一趟,见到了上次遇见的峰哥,打过了招呼就走了。我的腿还没好利索,虽然没有骨折,但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云豹比我严重多了。峰哥看我行动不便,派了他们队里的那个老警察来照顾云豹。
白天是老警察看着,晚上轮到我换班。说老,其实也不过是四十岁左右,但是他的鬓角两侧都是花白的。我知道了他姓闫,挺少见的,三横的闫。我没让老闫告诉云豹爸妈他又受伤住院了,自己每天从家里带饭给他。有时候老闫也一起吃,他们警察真的挺能吃的。
“你跟云豹挺熟?同学?”老闫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倒没问我干什么,上来就问我和云豹的关系。我只好说,“我……认识他妈妈。”我也不算说谎是吧。“哦,他妈挺好的人。”老闫顺便告诉我,云豹的妈妈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大概是犯罪学这方面的,云豹的爸爸是市柔道队的教练,军队和警察局的好多人都跟云豹爸爸学过,在这一行业里相当有名。云豹从小就在警察圈里混,简直是天生的警察料子。“就是长得帅了点。”老闫笑说,“我们这一行,长得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老闫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今天他儿子从学校回家,他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自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把带来的洗好的柿子放在保鲜盒盖子上。
云豹因为背后有伤,后背不能着力,只能趴着睡。这样好像阻碍了他的呼吸,他睡觉的时候打呼噜,非常响。刚开始那个病房的病人都受不了了,我们只好换了单人的病房,单人的更加方便点。
云豹头三天都是合并感染而且发高烧,只亏了平时底子好才没啥大问题。他醒了之后就不怎么爱吃东西,又不能吃油腻的,我只能给他变着花样做蔬菜。
可能是我扣保鲜盒盖子的声音大,云豹醒了,偏过头看我。他眼睫毛特别长,眼睛颜色特别深,我是褐色,他就是完全看不到瞳孔的深黑。一眼望过去能把你吸进深渊里一样的黑。他抖了抖睫毛,“陈儿。几点了?”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了。饿么?”他摇摇头。我权当他饿了,打开饭盒的盖子,“我给你做了藕片排骨汤,蒜蓉油麦菜和西兰花炒胡萝卜……”云豹伸出手揪着我的裤兜。“不想吃。”“那也得起来吧。”云豹拽着我往他那儿去,分明在撒娇的语气,“亲十下才起。”我扶着额头,这个时不时撒娇的云豹是哪个版本啊?有啊,我申请售后啊,阿姨您能把毛毛升级好了再打包给我吗!
“不亲。”我非常生硬的回答,同时把他的手拽掉。云豹稍微抬起一点的头又颓然把脸埋回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唉,后背好疼啊。没人疼没人爱啊。”整的像我虐待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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