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全是冷汗,邹哲今日只做平常打扮,那天夜里妖异入骨的样子却还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身体里,让他浑身一阵一阵的发颤,呼吸都要窒住。
邹哲知道自己是气疯了,他觉得每个人都在看严黎,用那种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露骨眼神。最可恶的是,严黎竟然还在那里跟公司的小明星纠缠不清,说句话都要贴得那么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一样。
他虽然笑着,却给人种烈火焚城般的灼烧感,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无比干燥,稍微一点摩擦碰撞,就能将他点燃。
严黎看着从未如此张扬、怒气勃发的年轻人,记忆里那一晚邹哲焰火焚天的红瞳跟眼前人漆黑如墨的双眸重合到一起,隐藏在华服之下的所有伤口都开始骚动发热,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yù_wàng。
他猛然踏前一步,迎接着邹哲迫人的眼神,冲动的捧住他的头,凶狠的将嘴唇印上去,摩擦片刻就离开。
“什么艳福不浅?”把体内的邪火压下,严黎笑着问。
邹哲还没回神,浑身的嚣张气焰瞬间土崩瓦解,一抹嫣红浮上脸颊,然后整张脸慢慢红透。
“刚才胆子不是很大吗?”严黎笑意更深,将他推开三步远,好整以暇的找了个沙发坐下,双腿都翘到茶几上,单手解开束缚住颈部的领结,大力扯开之后舒爽的舒出一口气来,“谢谢你给我解围,这些人越来越没规矩,简直忘恩负义,也不想想被谁捧红的。”
他自顾自的抱怨,看到邹哲还站在原地,就好心招了招手:“你站着不累吗,我都累了。”
邹哲呆呆的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邹哲。”严黎轻声喊他的名字。
邹哲闻声转头,一副无辜表情,本来狭长的眼睛张得很大,莫名显得十分单纯。
严黎的笑容就淡了下去,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原来在我面前演戏,是不是很得意?”
他看见邹哲的瞳孔猫科动物似的一下子缩紧,针尖一样朝自己锋利的刺过来,这是一种毫不遮掩的防备和攻击姿态。然而这状态只维持了片刻,邹哲很快垂下了眼睛,再抬起头时整个人都显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严黎就冷冷道:“把这张脸收起来,我不想看。”
邹哲果然立即换了个表情,微微鼓起双颊道:“当初我不这样,你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严黎便附和道:“你说得没错,我的影帝。”他停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的演技,可谓出神入化。”
“承蒙夸奖!”邹哲气得笑起来,随后有忐忑不安的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严黎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想听。”
邹哲本来嫣红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过了许久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来:“你都知道了?”
严黎转过头,双目直视着他,静默了片刻道:“既然你一定要说,那就说吧。”
邹哲面色更白,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我当初,不是有意瞒着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冰雪般的脸上又浮出一点红来,“谁让你给我下药,还对我做那种事……”
严黎低声笑起来:“若我知道你是赌城m莫家的少爷,绝不动你一个手指头。”他想到什么,又追问道,“何姑奶奶说你是最小的,你怎么不姓莫?”
他眼神一厉,目光如刀锋一般射向心情极为忐忑的年轻人。
“不不,我的名字是真的,我跟我母亲姓!”邹哲忙摆摆手,着急的解释。
严黎面色稍缓,侧了头瞟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邹哲大大吁出一口气,心下稍定,又忽然咬牙朝他逼近,上半身几乎贴到严黎身上,“若你知道我是谁,一定立即对我彬彬有礼,客气万分,每天见面都要挂上你那一脸假笑,实则恨不得看见我就绕道走。”
严黎被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看得忍不住偏了偏头,却无法开口反驳。邹哲说的很对,严黎说不定还会摆上一桌,敬他两杯请罪酒,承诺从此再不行那等浑事。
他想象着那种情形,便低着头笑起来,邹哲在旁看着他笑得开怀,无可奈何的伸手捧住他的脸,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然后轻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能给你一个借口就此疏远我,况且……”他稍作停顿,还是义无反顾的说下去,“你那时候心有所属,我虽不知道是谁,却能感觉得到的。”
严黎心里的歉疚就又浮了上来,邹哲最会寻他的弱点,每每找到一处就用尽办法令他心软。于是他有点烦躁,把自己眼前的年轻人推离三尺远;“我只问你一件事情,电影节开幕那天晚上,你将我带走,是你的意思,还是与人说好的?”
邹哲虽会演戏,没人配合却也骗不到他,卫红菲也就罢了,难的是连何寄安、何寄祥也同他一起,何家姑奶奶虽然金贵,却也没到那个地步,远远地传句话,就让他们二人照做。因此严黎心里已经认定这三个人达成了某种共识,虽不一定与他有关,但其中邹哲必有所求。
“是我骗了他们,他们要诳何寄凡入局,我怕你出事,我也怕……”邹哲紧紧抿着唇,闭着眼睛小声道,“我先将你带走,然后跟何寄安说那批军火a国要分杯羹,他自然不允。那是他早已设好的局,要置何寄凡于死地!我再故意你放走,因为我有私心,我想让你看透何寄安,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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