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你说的,让他们两个长时间相处,然后假如,谨沉真的认定了小安就是他需要的那个人……他的病情会完全康复吗?”
他想起刚刚黎秋成说阿斯伯格综合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痊愈一说,就又换了一个说法:“也不是康复,就是,会变得更像正常人一点?”
“其实按目前来看,如果能够接受适当的行为纠正,成年之后的as患者都可以‘变得像正常人一样’,”黎秋成道,“但是他们本人可能并不喜欢这种改变,他们也并不一定能够体会到真正的正常人情绪。”
“我们之前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让谨沉‘变得像正常人一样’。但是很有可能,安许莫才是那个,能够让谨沉变成正常人的医生。”
辛子麦一愣,希望也在瞬间被一点燃了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黎秋成又让人冷静了一点,“阿斯伯格综合征是一种先天性的精神类疾病,患者从出生起就有缺陷。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出现过具体的有说服性的真正痊愈案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最好的可能被实现。”
“有这种可能就行了,”辛子麦依旧乐观,他拍了拍手,“相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抓紧机遇利用所有机会,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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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请了两回病假,即使最近白清池的戏份并不算多,安许莫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有些糟糕。
那回干呕之后,他重新过上了清汤寡水的日子。不过这次安许莫终于找到了借口,他找了一个机会对周谨沉提起,因为干呕的事,自己已经对之前那家粥店产生了有些阴影。再加上周谨沉的戏份是剧组内最为繁重的两个角色之一,之后的餐食,安许莫就如愿喝上了剧组里一天三顿自带的汤水。
虽然营养和口感都比不上之前精心准备的花样粥点,不过对于安许莫来说,他在精神上的压力却减轻了不少。尽管饥饿感依旧如影随形,但他已经和从前一样,开始慢慢地适应起了这种感受。
这个时候,安许莫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其实就这么过来的,饥饿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出道之后的这段时间,他和哥哥的相处日渐增多,过了好一阵餍足的生活。这个时候,也不过是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而已。
只除了要忍受由奢入俭的艰难落差,和摆在面前香气扑鼻却不能去碰的糖果。
而在《殊途》剧组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戏份也进入了拍摄阶段。经过精心的设计和筹备,各种复杂的大场景也逐渐投入使用,比起之前只在教室和狭窄出租屋内拍摄的十年前阶段,位于电影主线上的镜头拍摄明显要大气许多。
相应的,各种工作耗时同步增加,拍摄的进度也就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工作上的压力倒是缓解了一点安许莫的情绪,这段时间剧组每天从一睁眼忙到天黑,通宵熬戏的经历也不再少见。连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的麻老都全程在场,其他人的压力自然也不会轻松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各种八卦和暧昧的传闻无暇传播,安许莫也终于过了一段稍显安生的忙碌生活。
他最近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对十年之后白清池的演绎,安许莫从相貌到气质都太过年轻,投放在大屏幕上就显得愈发稚嫩。他和放弃芭蕾梦想、与养子相依为命的角色形象差别有些太大,演技也还没到足够弥补的程度。
不过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本色出演,帮安许莫过了这一关。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导致安许莫与原来的自己相比,对周谨沉产生了下意识的疏远感。而恰巧的是,剧本里需要的正是这种感觉——
“白清池所受的最大伤害,其实正来自于他最爱的人,也就是凌斯航。”麻老拿着剧本给安许莫讲戏,“直到最后的时候,他对凌斯航也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他既想救凌斯航,又不愿意让自己重新坠入那个曾经的噩梦中去。所以他在面对凌斯航的时候,是一种伪装出来的疏离和淡定。”
这正好和现在安许莫对于周谨沉的感情如此相近。
电影最后揭秘结局的设定场景并不是在腥风血雨的警局,也不是在庄重严肃的法庭,相反,陶先生和麻老把地点选在了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场景,他们让被保释出狱的凌斯航在街头遇到了领着养子的白清池。
能提供那个直指叶启生作案的证据的人,只有当时被正好赵久久纠缠的白清池。所以转机刚一发生,凌斯航就想到了被他和叶启生忽略已久的这个人。此时的凌斯航正处于被心爱之人设计陷害,和对方身陷囹圄的复杂情绪之中,以致于当他真正见到白清池时,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愤怒,还是感激。
白清池的情绪就直接很多。
他没有否认凌斯航的质问,也没有打算和对方纠缠下去。他只是疏离地看了人一眼,神色恰似当初那个如同天鹅般高傲的芭蕾少年。
“我是想报复叶启生,却不是为了救你。”他站在街边偏僻的小巷中,身旁就是狭窄的,灰白色的墙壁。四周环境如此逼仄,却掩不住白清池身上的光。
“你痛失所爱,他过失尝罪,你们两个人给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们了。”
“凌先生,地球这么大,衷心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遇见。”
白清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在巷口牵起了等着他的男孩的小手,走远之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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