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见郑亦如此癫狂又控制不住,便直接上了铐子,强行将他带走,顺便叫了郑亦的父亲、母亲以及一些围观群众去派出所了解情况。白贺炜见此心道不好,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赶紧给吴灼峰打了个电话,自己则开车跟上了警车,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冰凉的手铐被戴到郑亦的手腕上时,他终于冷静了下来,甚至可以说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短路了,这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何地,做了什么,耳朵里全是母亲的哭泣以及那个男人的控诉。他毫无知觉的被警察推搡着往外走,恍惚中,他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白贺炜,再回头,却再也无法寻找到那个身影了。
坐在警车上,他能清楚的听见警车的警报声,再看看自己手腕上那明晃晃、沉甸甸的手铐,郑亦觉得自己已经跌进了人生的低谷。可是想想母亲,郑亦并没有觉得后悔,凭什么那个男人为非作歹欺压母亲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接受过法律的制裁,自己不过是想为这个社会除掉一条害虫罢了。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推理叫做《死亡通知单》,他当时ides这个能够惩戒法律无法制裁的罪犯的角色的存在是很有意义和必要的。郑亦看向窗外,唯一觉得遗憾的便是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和白贺炜在一起了,这段欢乐而又幸福的日子估计是最后的念想了。
派出所到了,他被警察带下了车,然后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看样子倒也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问询室。
警察问他:“冷静下来了?不发疯了吧?”
郑亦点点头。
警察又说:“那个是你爸吧?他也没醒酒呢,伤受得也不轻,暂时就不让你们见面了,这事儿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看起来你也不是不明理的人,给你上个铐子是让你清醒清醒,明白吗?”
郑亦的嗓子都喊哑了,发出声音还有点困难,“嗯。”
他的手铐随后就被解开了,警察又说:“父子俩能有多大的仇,年轻人怎么还喊打喊杀的?”
郑亦别过头,不吱声,警察又说:“要是你这么拧着,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有公职的吧,你爸真要去验伤,到时候走了刑事流程,你的工作还要不要?”
郑亦还是不说话,警察说得道理他都懂,可是那么一个一天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的混蛋,让他在这种人面前低头他是做不到的。
警察见他榆木脑袋不开窍,摇了摇头,便开始了问询。
“你叫什么名字?”
“郑亦。”
“哪个亦?”
“亦步亦趋的亦。”
……
“你为什么要打郑孝里?”
“那个混蛋虽然说是我亲生父亲,可早年因为家庭暴力,我妈和他离婚了,我大学毕业工作后,他一直骚扰我妈,找我妈要钱,死皮赖脸的,不给钱就不走。”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报过警,没用,警察当时是能解决的,可之后他就更变本加厉了。”
“那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我晚上正准备和朋友出去吃饭,刚到地方就接到我妈打给我的电话,我妈连句话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就听见她在电话里骂郑孝里,我知道事情不好,我开车赶到了家里开的小超市,他当时正揪着我妈的头发,举着一把刀在那儿来回的比划。屋子里都是酒味儿,估计是喝了酒过来的,我见到这个情景真是很生气,我想起小时候他把我妈打到头破血流的场景,我就动手了……”
“那你为什么拿刀?”
“刀是他拿来的,掉在地上,我看见了,一冲动,就捡起来了……”
还没等郑亦说完,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警察走了出去,另外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察停下了打字的手。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个警察回来后,跟负责记录的警察耳语了两句,便对郑亦说:“你跟我出来吧。”
郑亦疑惑地看向警察,警察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为什么把他带出来,出去之后他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白贺炜,还有自己的母亲,他们身边还有个男人,男人个子很高,长得也很精神,只不过看起来很陌生,郑亦从来没见过。
白贺炜的目光看起来特别凌厉,郑亦没来由的心虚,他不太敢看白贺炜,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倒是母亲见他出来跑过来抱住了他,问他:“小亦,你没事儿吧?”
郑亦摇摇头,“没事儿。”
褚红霞又说:“多亏了你那个学长小白同志。”
郑亦听见心里一动,终于抬起头,感激地看向白贺炜,却看见白贺炜和那个男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他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酸楚。
正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跑到那个男人面前,说:“吴局,刚才带回来的那个叫郑孝里的一直都不消停,还说要是,要是……”
被称作吴局的男人打断了小警察的话:“要是什么?”
“要是咱们不给他儿子判刑,他就炸了咱们派出所。”
“胡闹,这都什么人啊。”男人说:“你们让他醒醒酒。”
“是,他还说,自己特牛逼,祸祸了女人咱们都抓不着,我们刘所长让我请示一下您,看看是不是……”
男人说:“这还用跟我请示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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