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西边的掬水戊台。更何况枕苏山绵延数里,其间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当事人,又怎会有人知道内情?
“所以,知道的只有最后的结果吗?”君沐华不由低叹。顾太夫人重伤身死,顾长思与齐萦一起离开,秋泓将乐泠和祁熠带离了瀚都,而即明同他的徒弟霍珺一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
一身纯白的孝服,只手撑着一柄黑伞,于料峭的冷雨中,顾攸景独自一人走向灵堂。
未及,顾温匆匆撑伞靠近,递上一张纸条,并道:“苍尔燕女官刚到的传信。”
顾攸景接过打开,只瞟了纸条一眼,便将它递回到了顾温手中。
顾温看着那不多不少的“三个字”,一时间不敢想太多,只问:“公子,女官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自然是因为有愧。
“你难道不奇怪她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戊台?”顾攸景道。
今日,所有该去的人都去了戊台,但是燕归却没有出现,她为什么不出现?她为什么会错过所有人都最关注的事?她为什么会放弃十年才有一次的机会?
顾攸景冷哼一声,继续走向灵堂。
——
“什么最后的结果?”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亭中,身上犹带着一股匆忙奔波的味道,“最后的结果还没出现。”
秋泓直接拿起君沐华手边的茶杯,一口喝完,继续道:“今天发生的事不会像这突变的天气,明日便消散地无影无踪,它不会被一场雨所掩盖,有人不会任它这么快被人遗忘。”
丰华阑瞟了一眼秋泓,重新拿出一个茶杯,倒满茶,递给君沐华。君沐华悻悻然接过,却仍只是握在手中,望着漆黑的夜,问:“秋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瀚都?”
秋泓看看君沐华,又瞥一眼丰华阑,叹道:“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位似乎无处不在的女官!”
“燕归她今天干了什么?”
“我刚收到消息,她不久前连夜离开了瀚都。”
“哦,她竟然这个时候离开了这里?”君沐华似乎只是惊奇于燕归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候离开瀚都。
“可不是嘛。”秋泓心中暗道,走得倒挺快。
君沐华不置可否,突然又问道:“秋泓,你把乐泠和祁熠带去了哪里?”
秋泓心中正琢磨着燕归可能会去哪里,听到君沐华的问话,不由暗叹一句,看来沐华心中终究挂念着那两个叫她一声“姐姐”的少年。
“我把他们送去了一个地方。”
秋泓看着君沐华明明白问着“什么地方”的表情,想了想,却只是道:“很安全,也很偏僻。一段时间之内,即明不可能找得到他们,只要他们乖乖地待在那里。”
君沐华默默望了秋泓一眼,没有再说话,然后终于将茶杯送至唇边,慢慢品起了茶。
秋泓只觉自己的喉咙似乎咕噜咕噜地动了一下,她的眼珠在散发着清新悠远香气的茶炉上转个不停,但是她怎么敢开口向风华太子讨茶喝,于是,她只得咽了咽口水,将手伸向了被放置在一旁的酒壶。
却不料,酒壶被君沐华抢先一步拿起。
秋泓直觉口更干舌更燥,她立即伸手去抢,被君沐华巧妙绕开;然后她索性直接起身,整个人猛袭向君沐华,君沐华侧身躲避,手中依然紧握着酒壶;二人你来我往,为了一壶酒,倒难得地起了一丝兴致,一时间,似乎也没打算停下来。
直到一杯香气扑鼻的茶被送到秋泓身前。
“不如,我送留音阁主一杯茶,如何?”丰华阑的声音如从空谷传来,带着沁人心脾的回音。
也或许是秋泓终于还是被茶的香气所诱惑,她愕然地接过茶杯,满足地将它握在了手里。
君沐华忍不住失笑。丰华阑这茶送的是时候,秋泓接的似乎也当仁不让。
略带涩味的茶水从喉咙滑入身体,秋泓顿觉全身舒爽无比。她恋恋不舍地将茶杯放回到桌上,顿了顿,然后道:“风华太子,想与留音阁做什么交易?”
丰华阑波澜不惊地抿了一口茶,口中吐出两个字。
“祁眠。”
“顾太夫人?”秋泓并不吃惊,“她的出身来历,天下广而知之。”
“顾家为她打造的面具,相当完美而且无懈可击。”
秋泓沉默半晌,道:“太子到底在怀疑什么?”
丰华阑没有立即答话。
君沐华慢条斯理地饮着酒,脑中回响着刚才丰华澜说过的话。
“虽然,知道顾太夫人真名为祁眠的人也并不多。”秋泓继续道。
丰华阑望了一眼亭外依旧未停的雨,只道:“阁主可有兴趣继续交易?”
“当然。”秋泓丝毫没有犹疑,“或许留音阁尚未弄清的一件事,从太子这里能听到意料之外的解答。”
“何事?”
君沐华很自然将自己放到了旁观者的位置上,继续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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