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这次,角羽曾经也到过一叶岛。但君沐华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为了什么而来这里?这里到底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所追寻的东西与这里有关吗?这里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答案?他又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君沐华坚信人与人之间必须保持应有的距离。所以,她从来不问。但这一刻,她脑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临渊?她为什么会遇见这些人?这些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这些人与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是因为相同的追求吗?
还是因为某些事促使了他们的相遇?
因为事情与事情之间的联系,也因为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所以,她与他们之间才有了这样的经历和相遇。
那么,角羽呢?
角羽为什么会与她相遇?
对于所有人而言,角羽好像都是一个游离于其外的人,他不像临渊的人,也不像与其他任何人有牵扯的人,好像他就是他,他也只是他。在临渊,没有他的同类。任何人都走不近他,他也不希望任何人走近他。尽管他与沉茗相交深厚,但他与沉茗之间似乎也隔着很长很长的距离。
角羽于她呢?
君沐华问着自己。因为那个突然由心底冒出的念头。角羽与她之间的相遇,是否也是因为某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这些雕像……”角羽目光一一扫过九座雕像,“我不知道。但据沉茗说,这里一直是一叶宗的禁地。他从小时候便被人告诫不准私自走上石台,也不准触摸雕像,更不准一个人独自来这里。”
至于其他的,就让他来告诉你好了。角羽想。包括他曾经寻找丰华阑的经历,也包括一叶宗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角羽的心思同样几番辗转,有些话,他想说,但现在却不能说;而有些事,他也根本不知,更不知该如何说。这就是之前他一直没有现身的原因。
一叶岛上的很多事,只有一叶岛上的人才说得清。
这天,君沐华是和角羽一起吃的饭。饭后,他们便各自分开了。君沐华没有问角羽到底还会不会出现,角羽也没有再告诉君沐华任何有关一叶岛的事。
之后,君沐华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她会一个人走到石台旁,静静眺望着大海,然后想着自她来到临渊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有时,她也会一个人走进一叶宗,然后纵情翻阅临渊自古以来的所有历史;有时,她会想着她所遇见过的所有人,他们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君沐华似乎陷入了一种不断自审不断自省的过程中。
这样又过了三天。
然后,沉茗出现了。
沉茗带着君沐华登上小岛最高处的石台,直接对她说:“沐华,丰华阑他就在这里,与我们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但是——”
“就是这一步,我怎么也跨越不了。这么多天了,我原本想着,一定会穷尽办法带你去到那个地方。我父亲如果带着丰华阑回到了这里,那他一定是把他带去了那个地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沉茗——”君沐华心中似有所悟。
“我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办法,让你去那个地方。”沉茗脸上一片哀泣,他既为挚友担心,又有点痛苦于自己的无力,“那个地方,会永远锁住他的。如果父亲决定不让他再出来,如果我们没有办法进去的话,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见到他了……”
“你胡说!什么地方能够完全困住他!”
这几乎就是君沐华心中此时的想法,但说出这句话的人却并不是她。
“宁照?”
沉茗越过君沐华,讶然地看向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宁照。
宁照满面怒意,但也依然是君沐华初见时那个骨蕴灵气、娇俏傲气的美人,“沉茗,你觉得表哥能被任何东西任何地方困住吗?我不相信!”
“你怎么来了这里?”沉茗似乎并不想向宁照多作解释。因为他觉得自己同样还是茫然没有头绪。
“你们都回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都回来了?”沉茗心中几乎立时一紧。
“表哥让人送了信,所以我当然知道了。”
“他让人送信?”沉茗知道不能让宁照察觉到异常,立即又道:“没想到,弥海这么快就收到了。”
“可是,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宁照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让人唬弄过去。她郑重地看了看沉茗,然后又看了看君沐华,“沉茗为什么那样对你说?他那一脸的表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谈论的那个人是……表哥吗?”
“不是。”
君沐华答得很快,比沉茗和宁照想象得都快。
而宁照的反应也相当得快,“那是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来了一叶岛?”
“我的一个朋友,角羽。”
“他是谁?”
“他是个乐师。”
“他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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