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我来重泡吧!都冷掉了。啊,还是温的比较好?」 我在说什么啊?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要说的话其它还多得是啊!
「虽然我泡的没麻里子那么好喝……啊,还是比起红茶,咖啡会比较好?」而且声音还变了调。一点都不像我。这样根本就不像我。
朔夜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视线不安地在室内游移。
这是个宽敞到连声音都会反射回来的客厅。半圆锥型的天花板是整面玻璃,可以看得见雨点打落在上方。米黄色的地板上,铺着色调柔软的地毯。并非装饰的真正暖炉、精致的桌子和舒适的皮革沙发……一看就像是女性会喜欢的洗练室内设计。 「你和麻生同学住在一起吗?」
「啥?怎么可能?她只是昨天恰巧来过夜而已。」
「这样啊……她看起来好象很熟悉这里,我还以为……」 「因为她从小时候就常常过来玩了。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妈和她妈又是高中时代的好朋友,我们两个是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出生的,也就是冤家一对啦!」
「这样啊……」朔夜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呢喃着「好温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呃……」恭介下定决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
他在朔夜面前跪下,把额头按在地板上。
「把头抬起来。男人怎么可以轻易向别人低头?」
「一点都不轻易!对我而言,这……!」「不要这样。想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我不应该随便怀疑你……」 「那是做出被怀疑的举动的我不好!」
「可是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所以那都是我不好!」
「不对、是我不该怀疑你……!」「是我不好啦!」
「是我!」
「我!」
「我……」两人视线相对,同时笑了出来。朔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看到这样的朔夜,总算感到安心的恭介也露出微笑。然后他恢复一脸正经,重新转向朔夜。
「你真的……愿意原谅我?」朔夜轻轻摇头。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把你逼到这种地步,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 「……不用说也没关系的。」 恭介用力握住朔夜放在膝上的纤细双手。
「就算朔夜学长不接受,地无法改变我的心情。不管怎样,我还是一样喜欢朔夜学长。我没办法死心。可是,我再也不会做出让你讨厌的事了。我发誓。」
「……我相信你。」 朔夜嫣然微笑。
扎在心脏上的刺,彷佛瞬间融化了。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幸福?只要有他待在身边。只是看到他的笑容。
借给他的衣服松垮垮地,刚洗好的头发也有些乱翘,两人像这样面对面,就像情事之后的早晨……恭介的脸忍不住下流地笑开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现实。今天早上,他还在为被朔夜讨厌的事伤心得想死呢! 顺应朔夜的要求,恭介把温掉的红茶调成奶茶,自己则灌了一整瓶宝矿力。好象是阿司匹林发挥作用,头痛也逐渐消退了。真是太感激麻里子了。暂时都对她抬不起头来了。
「可是……到底是谁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朔放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缩着膝盖,抱着靠垫,以依然有些苍白的脸,略带踌躇地开口了。
「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了……」「什……!?」恭介忍不住要站起来,朔夜制止他似地摇了摇头。
「小动物被杀掉,这是第一次。……是三个月前开始的吧?半夜里频繁地接到无声电话,因为不堪其扰,我向ntt申请了断绝恶作剧电话的服务,请他们处理了……可是,接下来却开始收到奇怪的东西。」「怎样的东西?」
「厨余垃圾,或是用过的保险套……邮筒里也被放进过插着针的稻草人……」朔夜说着,觉得毛骨悚然似地皱起眉头。
「还有把我的脸和外国人的sè_qíng_tú_piàn合成的照片。因为看起来太恶心,我马上就把它烧掉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收到。」「你说什么……!?」恭介气急败壤。到底是什么人?连我都只在妄想中这么做过而已,竟然……!绝对要杀了他!「我从以前就常常被奇怪的男人跟踪,或是接到不认识的人打来的电话,所以一开始没有想太多,可是最近觉得有点不对劲……」「有没有报警?」
「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怎么能说得这么悠哉?去报警吧!万一下次变成你受伤了怎么办?」
「樋口太夸张了啦!」
朔夜轻笑,喝了一口奶茶。这该说是大胆还是悠哉……?照这个情形下去,永远都找不到犯人的。「学长有没有线索?知道你照顾那只猫,又对你抱有恨意的人……」朔夜把手扶在颈子上,想了一想。
「我和打工地方的人都处得不错,也从未和客人有过纠纷。只是……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招来他人的怨恨……我也不太清楚。」恭介觉得,再也没有比朔夜距离怨恨这种东西更遥远的人了。但是,另一力面,也觉得或许会有人憎恨他。
爱情与憎恶,同样都是一种热情……万事皆是表里一体。恭介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他可以明显地从这当中感觉到疯狂的气味。犯人一定是躲藏在某处,偷偷观察朔夜为自己设下的恶作剧而慌乱的模样。或许犯人也尾随在后,盯着朔夜来到这里——。背后感到一股寒意。觉得好象有谁在偷窥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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